王澤接過來,目光快速地在紙面上掃過,手指點在井關隆昌的名字上,輕輕敲了敲,沒說話。
開車的司機是警衛團的老兵,技術嫻熟,車子開得又快又穩,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戒備森嚴的戰俘營。
隔著老遠就能看到高聳的t望塔和鐵絲網,持槍的哨兵神情警惕,看到王澤的座駕,立刻敬禮放行。
車子直接開到了戰俘營的大鐵門外停下。
京哥帶著機器人小隊,已經守在門口等著了。
王澤下車,京哥立刻上前一步,利落地敬了個禮:“老板,人已安全帶到,任務完成。”
“辛苦了,都沒事吧?”王澤點點頭,目光掃過京哥和他身后的隊員。
“一切順利。”京哥回答得很干脆,“那老鬼子一路上還算老實,就是有點腌h。”
“嗯,聽愛國說了。”王澤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那輪明晃晃的太陽,正是晌午頭最熱的時候,曬得地面都蒸騰起熱氣。他率先邁步朝鐵門走去:“走,進去看看咱們的‘貴客’。”
守衛立刻打開鐵門,王澤帶著一行人走了進去。
戰俘營的看守場地很大,四百五十九個鬼子,光著膀子只穿著條褲衩,被勒令雙手抱頭蹲在場地正中央,黑壓壓的一片。
四周是高高的t望塔和鐵絲網,塔上的機槍手和場地邊巡邏的守衛士兵都緊緊盯著場中,眼神警惕。
雖然頭頂著大太陽,地面都被烤得發燙,但這群鬼子一個個卻臉色發白,渾身哆嗦,額頭上冒著冷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茫然,哪還有半點當初的囂張氣焰。
王澤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很快就鎖定了那個被單獨隔離的井關隆昌。
他看起來比旁邊那些普通士兵更狼狽,耷拉著腦袋,蜷縮著身體,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王澤緩步走到他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陰影籠罩下來,井關隆昌下意識地抖了一下,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井關師團長?”王澤開口,語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井關隆昌殘存的些許“帝國軍人”本能讓他想挺直腰板,但內心無法抑制的恐懼壓倒了一切,最終只是艱難地吐出:“…嗨。”
王澤沒應聲,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尤其在他那條臟兮兮、襠部還隱約看得出深色濕痕的褲衩上停留了一瞬,毫不掩飾其中的鄙夷。
這就是那個在原時空歷史上,指揮部隊在中原大地肆無忌憚地使用毒氣,造成無數軍民慘死的劊子手?
看著眼前這攤爛泥,王澤實在很難把他和那個臭名昭著的惡魔聯系起來。
他現在這副尊容,可一點看不出即將上任的甲種師團師團長的樣子。
王澤的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不大,裹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哼,師團長?”他重復了一遍這個稱呼,尾音拖長,充滿了諷刺,“原來就是你這副德行啊?尿著褲子、抖得像只瘟雞的師團長?”
“也不知道你們天蝗陛下是否知道他欽點的將領,還沒上任就先給我們表演了一出‘水淹七軍’?你可比中島今朝吾差遠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