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命令,只能咬緊牙關,喊著不成調的號子:
“一、二!嘿喲!”,拼了老命地用肩膀、用手去頂、去推那沉重的卡車車廂和陷死的輪子。
汗水混著雨水從他們漲紅的臉上往下淌。
旁邊負責拖拽火炮的馱馬更是焦躁不安,噴著響鼻,蹄子在泥水里胡亂蹬踏,車夫死命拉著韁繩,生怕它們受驚把后面那門寶貴的三八式105mm野炮給帶溝里去。
整個行軍縱隊在這鬼天氣里徹底趴了窩,綿延好幾里地,別說快速前進了,挪動一寸都費勁。
“師團長閣下!”參謀長西村利溫大佐深一腳淺一腳地從隊伍前面拍嗨芑乩矗畔屢具磁具粗畢歟成嫌質怯晁質嗆顧綽私雇防枚睢
“不行啊,師團長!這路徹底沒法走了!機械化部隊和重裝備完全被卡死了!”
他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上的水:
“步兵或許還能冒著雨強行軍,可沒有后續的火炮支援,沒有充足的彈藥補給,就算我們部隊趕到了h鄲,面對能吃掉第16師團的強敵,那也是送死啊!根本無濟于事!”
這時,一個渾身濕透的通訊兵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遞上一份用油布包裹著的電文。
西村參謀長接過來,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更難看了,硬著頭皮遞給安藤:“閣下…北平…方面軍司令部又來電了…”
安藤一把搶過電文,迅速掃過。
電文的措辭極其嚴厲,甚至帶上了大本營和“貽誤戰機、軍法從事”的字眼,強令第五師團不惜一切代價,立刻全速向h鄲推進。
“杉山元這個蠢貨!馬鹿!”安藤利吉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咒罵,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
“他坐在北平那干燥舒適的司令部里,看著墻上的地圖指手畫腳!他知道這鬼地方的路爛成什么樣子了嗎!”
他越想越氣,猛地將那份電文揉成一團,狠狠砸進腳邊的泥水里。
“回電!”安藤師團長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壓抑到極點的憤懣,“告訴司令官閣下!我第五師團全體將士,正在不惜一切代價,克服困難,向h鄲方向挺進!”
“但是!持續暴雨和極其糟糕的道路狀況,嚴重遲滯了我部的行軍速度,特別是野炮兵第5聯隊和輜重兵第5聯隊,幾乎無法移動!”
他的憤怒,既是對這該死的天氣和爛路的,也是對方面軍司令部那完全不切實際愚蠢指揮的。
更深處,則是對那個神秘莫測的對手――王澤的深深忌憚。
第16師團整整兩萬多人一天之內覆滅的消息,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所有知情的日軍高級軍官心頭,讓人喘不過氣。
“哈依!”西村參謀長無奈地重重頓首。
安藤利吉不再說話,他環視著周圍一片混亂的景象,整個師團的戰斗力被這該死的天氣和地形極大削弱。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在他心中瘋狂滋長――在這種環境下,他的師團行動遲緩,幾乎就是活靶子。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再次對著隊伍發出焦躁的怒吼:“快!加快速度!別停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