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營長跳下坦克,敬了個禮:“丁團長!久仰!我們是奉命前來協助作戰的!請指示!”
“客氣話不多說了!”丁偉回禮,語速飛快,“鬼子的主要火力點和指揮部位置我們已經摸清了。”
他指著側后方一片相對平坦、又有一些天然土坎可做掩護的區域:
“看到那邊沒有?那片地方射界開闊,又有點遮蔽,很適合做炮兵陣地!距離城墻大概三千米,正好在鬼子步兵炮最大射程外,相對安全!”
張營長順著方向看了看,又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下,點點頭:“好位置!感謝丁團長!”
他立刻轉身,通過坦克電臺命令道:“自行火炮營!注意!跟隨前導車,向左前方地域展開,建立發射陣地!動作快點!”
命令下達,龐大的自行火炮隊伍開始轉向,轟鳴著駛向丁偉指引的那片區域。負責護衛的坦克和裝甲車也隨之調整部署,在炮兵陣地外圍建立起警戒線。
丁偉看著這支強大的部隊迅速、有序地進入陣地,心中大定,對張營長說:
“張營長,我這就讓通訊員把詳細的坐標給你們送過來!咱們步炮坦協同,今天就給鬼子辦喪事!”
“好!就等你們的坐標了!坦克營隨時可以發起突擊!”張營長信心十足地回應。
城里的相澤少佐這會兒,那感覺真是比吃了黃連還苦。
他貓在指揮部里,原本還算整潔的軍裝現在沾滿了灰土和不知哪蹭上的血漬,眼窩深陷,嘴唇干裂,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
他手底下那原本兩千多號人的部隊,經過八路軍連番猛攻,傷亡慘重。
現在滿打滿算,還能動彈、能拿槍的,就剩下一千五百人左右了,而且這里面大部分都掛著彩,輕傷不下火線那是被迫的,重傷員都擠在臨時救護所里哀嚎。
所有人都是強弩之末,疲憊到了極點,完全是靠著一股死硬作風和對軍法的恐懼,在咬牙硬撐。
城墻早就被打得千瘡百孔,好幾處巨大的缺口都是用沙包、木頭和陣亡士兵的尸體勉強堵上的。
相澤手里就這么點人,拆東墻補西墻,哪里告急就往哪里填人,兵力捉襟見肘,防線搖搖欲墜。
他對著電話聲嘶力竭地吼叫,命令各個中隊死守,但回應他的往往全是壞消息。
“報告少佐!西側缺口又被八路軍突破了!小野中隊快頂不住了!”
“北門請求支援!八路軍火力太猛了!”
“彈藥!我們需要彈藥!”
相澤焦頭爛額,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八瓣來用。
他剛命令指揮部最后一個預備小隊去堵西邊的口子,又一個通訊兵連滾爬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慘白得像紙一樣:
“少…少佐閣下!不…不好了!城外!城外來了…來了…”
相澤心煩意亂,怒罵道:“八嘎!慌什么!又是八路的援兵嗎?頂住!讓他們頂住!”
“不…不是八路軍!”通訊兵舌頭都在打結,手指著城外方向,聲音帶著哭腔,“是戰車!好多好多的戰車!數不清!根本數不清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