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最后看向眾人,目光如炬:“我們這次要把云城變成20師團的葬身之地!把川岸文三郎的棺材板徹底釘死!行動!”
“是!!!”震天的吼聲沖出帳篷,整個營地瞬間沸騰,引擎的轟鳴如同戰鼓擂動。
下午五點整,云城。
城內死寂得可怕,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傳來鬼子低沉的命令聲和堆砌沙袋、磚石的摩擦聲在廢墟間回蕩。
每一棟稍顯堅固的房屋都被改造成了火力點,窗戶被沙袋和磚頭堵死,只留下狹窄的射擊孔。
在每一條主要街道的交叉口,鬼子用沙袋、家具和從百姓中搜刮的木石材料,筑起了一道道層層疊疊的街壘。
這些簡陋卻堅固的防御工事上,密密麻麻地架設著歪把子輕機槍、擲彈筒,還有九二式重機槍。
鬼子在街壘前方和可能成為進攻通道的巷口倉促埋設了地雷。
他們蜷縮在臨時搭建的工事后,布滿血絲的眼中交織著恐懼、麻木和困獸般的兇光。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汗臭味、血腥氣,令人窒息。
野炮兵第26聯隊將陣地巧妙布置在城內隱蔽處――有的藏身于成片的民房廢墟后方,有的則借助高大廟宇建筑的掩護。
36門75mm三八式野炮的炮口陰森地指向各個方向,炮兵們緊張地做著最后的檢查,彈藥堆放在掩體下。
他們知道自己火炮的劣勢,與王澤那些射程恐怖的重炮對轟,無異于自尋死路。
若用來轟擊步兵,則又得不償失,因為暴露后很快就會招來王澤炮兵團的打擊。
最后,他們將目標放在護衛隊的坦克上,所有炮口都指向坦克可能出現的地方。
可惜他們對四號坦克的性能一無所知,75mm三八式野炮根本無力擊穿其正面裝甲,即便是僥幸命中側面或尾部,也僅能造成局部的損傷,無法徹底癱瘓這鋼鐵巨獸。
重炮?鬼子早已不奢望了,僅存的幾門380毫米臼炮因射程僅一公里出頭,在戰場上無疑是活靶子――連迫擊炮的射程都不如。
這些笨重的家伙要么被深藏起來,要么只能在巷戰中充當最后的防御火力。
獨立步兵炮中隊的四一式75mm山炮,和速射炮中隊的三七式反坦克炮,被下放至一線部隊,用來增強前沿的反裝甲能力。
吸取了39旅團指揮部覆滅的教訓,20師團司令部早已撤離顯眼的地面建筑,隱蔽在一處深達十余米的地下掩體中。
在昏暗潮濕的指揮部里,川岸文三郎中將反常地端坐在作戰地圖前,蠟黃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著內心的震蕩。
他正用鉛筆緩慢地在地圖云城位置畫著圈,每畫一圈都像在確認這座墳墓的邊界。
而山下奉文少將的軍裝領口已被扯開,他第三次抓住通訊參謀的衣領,嘶啞的聲音在混凝土穹頂下炸響:
“北面!我要北面王澤護衛隊的信息!八路的戰車集群到底集結在哪里?!”
城外,大軍已將縣城重重包圍。
東、西、北三個方向,各部隊已經運動到位。
岳濤的一團、林振生的二團、任正林的三團,三個主力步兵團上萬精銳,在距離云城城墻約十公里的安全距離外同時展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