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的投降的鬼子被戰士們粗暴地拖拽出來,踉踉蹌蹌地集中在空地上。幾個戰士故意用槍托“不小心”撞在俘虜的膝蓋窩,看著他們狼狽跪倒的模樣哈哈大笑。
“都給我老實點!”一個滿臉硝煙的班長,踹翻了一個試圖躲藏的鬼子軍醫,“怎么,你們這會兒開始慫了?”
戰士們持槍將他們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時刻對準這群俘虜。有個小戰士故意把刺刀在俘虜面前晃來晃去,嚇得幾個文職人員直往后縮。
“別鬧了。”汪團長走過來呵斥道,但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王老板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顧’這些貴客。”
他特意在‘照顧’兩個字上咬得極重,嘴角噙著冷笑轉身離開。
幾個滿臉橫肉的老兵立刻會意,上前‘攙扶’那些腿軟站不穩的俘虜。粗糙的大手像鐵鉗般狠狠掐進俘虜的胳膊里。
“啊!”一個瘦弱的鬼子軍曹忍不住痛呼出聲,胳膊被擰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只聽得幾聲輕微的“咔嚓”脆響,像是樹枝被折斷。
軍曹的臉瞬間扭曲,冷汗涔涔而下,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叫。
“太君走路可要當心腳下啊,”刀疤臉老兵陰陽怪氣地說著,順勢在沾滿滑膩血漿的地面上“輕輕”推了那個戴眼鏡的軍醫一把,“這滿地都是你們自己人的油水,滑得很!”
那軍醫一頭栽進濃稠發黑的血泊里,碎裂的鏡片深深扎進眉骨,頓時血流如注。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又被一只沾滿泥濘的軍靴踩住了脖頸。
俘虜們個個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得如同木偶。
“嗚…媽媽…”那個年輕的通訊兵再也承受不住,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
旁邊的戰士咧嘴一笑,粗糙的手掌“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哭什么哭?眼淚等會兒再流吧,有的是機會!”
小鬼子的皮膚果然細嫩,只是幾下“輕拍”,通訊兵白皙的臉頰就迅速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血絲。
他驚恐地閉上嘴,只剩下壓抑的、斷斷續續的抽噎,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不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和垂死鬼子的慘叫,讓這邊的俘虜們抖如篩糠。
他們死死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雖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們,落在這些人手里,恐怕未必比那些戰死的同僚來得痛快。
可惜此刻的他們,連最后拼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了。
槍炮聲漸漸稀疏下來,最終歸于沉寂,只剩下傷員的呻吟、引擎的低吼和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濃重的硝煙混合著血腥味、焦糊味,籠罩著殘破的聞喜縣城。
李云龍踩著滿地的瓦礫和鬼子尸體,大步流星地走到城門附近。
他踢了踢腳邊一具鬼子軍官的尸體,看著眼前跪倒一片、瑟瑟發抖的俘虜,還有遠處堆積如山的鬼子尸骸,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對著正走過來的王澤等人吼道:
“他娘的!痛快!半天功夫,五千多鬼子,連窩端了!這仗打得,比過年還他娘的痛快!老弟,你這鐵王八和噴火筒子,真他娘的是好東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