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二排,立刻加固橋頭防御工事!把咱們的‘老干媽’架到關鍵位置!”
“炮排,迫擊炮陣地調整方向,瞄準可能的援軍方向!三排清理戰場!工兵班,立刻檢查橋梁結構,確保萬無一失!”張繼的命令一條條迅速下達。
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依托殘破的鬼子工事和有利地形,迅速構筑起新的防御陣地。
6挺m2重機槍在橋頭兩側形成了更加嚴密的交叉火力網。迫擊炮手們則緊張地測算著距離,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反撲。
腳下的橋面還殘留著戰斗的余溫,粘稠的血跡在星光下泛著暗紅。
張繼留下一連防守,帶著剩下的人和那兩門立下首功的博福斯40炮,向縣城團主力方向轉移,他看著遠處襄汾縣城方向隱約的燈火,眼神銳利如刀。
鬼子不會甘心丟掉這個咽喉要道,天亮后,必然會有瘋狂的反撲。但他一點也不慌,團長或許正盼著他們出來。
侯馬縣城,鬼子77聯隊指揮部,急促的電話鈴聲、電臺的滴答聲和參謀們驚恐的報告聲混雜在一起,讓原本就壓抑的指揮部充滿了慌亂。
“八嘎!廢物!都是廢物!”聯隊長流川大佐臉色鐵青,對著話筒咆哮,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出來。
“半個小時!僅僅半個小時不到!汾河橋就丟了?兩個小隊的皇軍勇士玉碎,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敵人用了什么?重炮嗎?!”
電話那頭傳來木暮大隊長帶著哭腔的聲音:“閣下!敵人火力極其兇猛!有重型機關炮!威力巨大!橋頭堡瞬間就被摧毀了!”
“他們還有密集的迫擊炮和重機槍!火力密度前所未有!我們…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此外還有增援部隊,我們派出的援兵剛出城就被猛烈的火力擋了回來!”
“八嘎呀路!借口!統統都是借口!”流川大佐猛地摔掉話筒,碎片四濺。他像一頭困獸般在指揮部里來回踱步,眼睛布滿血絲。
“報告聯隊長!”一個參謀拿著剛譯出的電文,聲音顫抖,“臨分急電!蒼井聯隊通報說他們城外公路據點遭襲!通訊中斷!公路已被切斷!”
“報告!南方公路據點遭到猛烈攻擊!攻擊者火力同樣異常強大!據點全部失聯!”
“報告!稷山縣方向失去聯絡!”
壞消息如同冰雹般砸來,流川大佐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猛地沖到地圖前,看著上面被紅色箭頭標注的、幾乎連成一片的遇襲點,從臨分、襄汾,再到侯馬…這條至關重要的南下公路走廊,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淪陷!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八路這是想干嘛?”流川一拳砸在地圖上。
他猛地抬頭,對著參謀們嘶吼道:“立刻給師團長閣下發電!就說…就說八路軍突然出現在臨分、侯馬一線!”
“他們的火力極其恐怖!汾河橋已失守!南下通道被切斷!臨分、襄汾、侯馬之間據點均遭猛烈攻擊,危在旦夕!”
“八路肯定是沖著整條公路來的,請求周邊部隊,向襄汾、侯馬方向集結,圍剿八路軍!”
“嗨依!”參謀們慌忙記錄。
流川大佐喘著粗氣,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