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得靠這個。”
王澤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是…”
“儀器檢測的是數據,”老工人拍了拍身旁的機器,“我們觀察的是經驗。兩者結合,才能煉出最好的鋼。”
被老工人上了一課的王澤,和陳大山回到辦公室,他指尖輕輕敲擊著紙面。
“大山,山西自古就是冶鐵重鎮,太原、陽泉的鋼鐵廠不知培養了多少老工人。”
王澤目光炯炯,“現在鬼子占了工廠,但人心他是占不走的。那些寧折不彎的工匠,正是我們現在需要爭取的對象。”
陳大山不由地點了點頭:“軍情科太原站前面就有報告,光是太原鋼鐵廠就有上百位老工人寧愿擺地攤也不給鬼子干活,陽泉那邊更不用說。”
王澤想了想,果斷地決定,“讓太原站站長趙成負責這事,最好以商人身份去接觸這些工人,特別是那些各道工序的頂尖好手。”
陳大山看向王澤:“那我們給什么樣的條件?”
王澤豎起兩個手指,“第一,按國統區標準的三倍工資;第二,保證家屬安全。”
他指向墻上的地圖,“走太行商道的秘密線路,讓人在娘子關接應。記住,要化整為零,每次轉移不超過三人。”
陳大山快速記錄:“我一會兒就去安排。他們的家屬是一起接來嗎?”
“不急。”王澤搖頭,“一起的話目標太大,等工人們到了,再以其他的名義分批接家屬。”
陳大山突然想到什么,撓了撓頭:“對了老板,咱們現在還用糧食結算工錢嗎?這個工程量太大了,很不方便。”
王澤嘴角微微上揚,從公文包里掏出一疊嶄新的紙幣:“我已經有辦法了!從今天起,護衛隊改用這個發餉。”
陳大山接過紙幣,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紙面。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紙幣上,票面上“中國人民銀行”六個簡體大字格外醒目,墨色飽滿,筆畫剛勁有力。
“這…這是?”
“人民幣。”王澤輕描淡寫地說,“咱們自己的貨幣。”
陳大山翻看著這些紙幣,面值從一角到百元不等,紙張厚實,印刷精美,與市面上流通的法幣、邊區票截然不同。
他突然指著票面:“老板,這‘銀’字和‘國’字怎么少了筆畫?是印錯了嗎?”
王澤輕咳一聲:“這個…是特殊防偽標記。”
對他的說法,陳大山將信將疑,但很快就被紙幣上精美的圖案吸引。
王澤怕他再問字的事兒,迅速轉移話題:“我準備在根據地成立供銷社,從今天起,所有物資一律用人民幣從供銷社兌換。”
陳大山想到了關鍵問題:“老百姓認這個新錢嗎?我娘第一次見肯定以為是花紙。”
“放心。”王澤胸有成竹地拍了拍陳大山的肩膀,“人民幣和咱們的物資掛鉤,一塊錢能買五斤大米或者三斤白面,隨時可以兌換。老百姓不傻,很快就會搶著要。”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外人想要人民幣,必須到咱們的銀行用黃金或銀元兌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