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個炮位瞬間被火光吞沒,炮組全員被炸上半空。一條斷臂旋轉著飛出去,啪嗒一聲砸在荒木的帽子上。
“八嘎!觀測手!敵人在哪?!”荒木抹了把臉上的血沫,卻看見觀測手癱在測距儀上,后腦勺被子彈掀開,腦漿正緩緩滴落在刻度盤上。
二團的突擊隊已經逼近到兩百米內。機槍手架著mg-34,槍管打得通紅,彈殼在腳邊堆成小山。
“給老子往死里打!”他怒吼著,子彈像鐮刀般收割著炮位上的鬼子。
“手榴彈!”三班長一聲令下,十幾顆德制大瘤子手榴彈劃出弧線,在炮兵陣地上炸開一片血霧。
一個鬼子彈藥手剛抱起炮彈,就被沖擊波掀翻,懷里的炮彈轟然炸響,將他撕成碎片。
荒木踉蹌著后退,突然撞上一個溫熱的身體――是他的副官,胸口插著半截刺刀,嘴里汩汩冒著血泡。
“聯…聯隊長…”副官剛吐出幾個字就斷了氣,尸體卻詭異地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畜生!你們這些支那……”荒木的咒罵戛然而止。
他驚恐地發現,十幾個二團戰士已經突破最后防線,正朝他撲來。沖在最前面的是個滿臉硝煙的年輕戰士,手里的刺刀還滴著血。
“保護聯隊長!”最后幾個衛兵挺著刺刀迎上去,卻在沖鋒槍的掃射下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荒木顫抖著拔出南部手槍,卻發現彈匣早已打空。
年輕戰士一個箭步沖上來,刺刀閃著寒光。
荒木下意識舉刀格擋,軍刀卻被一槍托砸飛。他踉蹌著后退,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坐在血泊里。
“狗日的小鬼子,去死吧!”戰士的刺刀抵住荒木的咽喉,刀尖已經刺破皮膚,滲出一絲鮮血。
遠處幸存的火炮仍在零星開火,爆炸的火光映在戰士年輕的臉上,照出那雙燃燒著仇恨的眼睛。
荒木的嘴唇哆嗦著,突然感到褲襠一陣溫熱――這個聯隊長,此刻竟然失禁了,看來也不是不怕死啊。
他顫抖著抬起手,想要說些什么,卻只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快!加快速度!”工藤鎮孝大佐揮舞著軍刀,聲嘶力竭地催促著部隊。
105聯隊剩余的一千多頭鬼子喘著粗氣,在山路上快速行進。遠處傳來的炮聲讓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
“聯隊長閣下,前方發現野炮聯隊,不過……”偵察兵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里。透過望遠鏡,工藤看到了讓他血液凝固的一幕――
荒木大佐的野炮聯隊已經變成了一片修羅場。
二十幾門75mm野炮東倒西歪地癱在泥濘中,其中幾門的炮管扭曲得像麻花。遍地都是殘缺不全的尸體,鮮血將泥地染成了暗紅色。
一個被炸斷雙腿的炮兵拖著腸子在血泊中爬行,身后拖出長長的血痕,被身后的“八路”一槍打穿腦袋。
“八嘎!”工藤的軍刀狠狠劈在旁邊的樹干上,“第三大隊,立即展開救援!”
沖出去的加藤大隊還沒走出三百米,山谷兩側突然噴吐出十幾道致命的火舌。二團的m2重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12.7mm子彈像死神的鐮刀般橫掃而過。
沖在最前面的鬼子兵們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
一個曹長的胸膛突然炸開碗口大的血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消失的左胸,然后像破麻袋一樣栽倒。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