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山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清單,紙張上密密麻麻記錄著排查結果:“按照您定的規矩,所有新轉移人員在分配住所前都要過三道關。”
“先是五戶聯保簽字畫押,互相擔保;再用金屬探測器全身掃描;最后是行李逐件檢查,連鞋底都要割開看。”
他說的金屬探測器,是這次打縣城爆出來的小玩意兒,就高鐵火車站那款,放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王澤接過清單,“有效果嗎?”
陳大山連忙點頭,“效果非常好,就昨天一天,在檢查站截獲了三臺試圖混進來的發報機。”
他用手比劃著大小:“有藏在棉被夾層里的,有偽裝成煤塊的,最絕的是一個把零件分散縫在七八件衣服里的。”
王澤嘴角微揚,“沒有電臺,就算他們混進來,也只能像籠子里的老鼠一樣干瞪眼。”
陳大山點點頭,“不錯,”他想起王澤平時傳授的那些反諜手段,眼中閃過一絲佩服。
王澤瞇起眼睛,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沉悶的響聲。
“不過…”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既然特務已經開始盯上護衛隊,不管他們是誰派來的,我們都得提高警惕了。”
陳大山聞立即壓低聲音:“確實如此。如果讓鬼子知道八路軍的武器裝備都是老板您提供的,那您的處境就真的危險了。”
審訊室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煤油燈芯燃燒的輕微噼啪聲。
王澤的目光掃過桌上那份搜出來地圖,突然冷笑一聲:“好在我們的護衛隊規模已經發展到六千人。”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爭取這幾天把部隊擴充到一萬人,到時候誰來都沒用。”
陳大山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明白老板如此不遺余力地擴充軍力的原因,在這亂世之中,唯有手握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才能擁有立足之地。
審訊室里,孫懷義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臂。他拿起桌上的煤油燈,將火苗調大了一些。
“我最后問一次,”孫懷義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是誰派來的?”
狗特務縮在椅子上,眼神閃爍:“長官,我就是個做小買賣的…”
孫懷義嘆了口氣,對旁邊的戰士使了個眼色。兩個壯實的戰士立即上前,將特務架了起來。
“老板平時教的手段,今天正好試試。”孫懷義慢條斯理地從工具箱里取出幾樣物件,特務的瞳孔頓時緊縮。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審訊室里不停地傳出特務的慘叫聲。
王澤平時從各種渠道看來的審訊手段,今天全都派上了用場。那些看似尋常的物件,在孫懷義手中都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當特務再次被拖回座位時,半條命都沒有了,整個人已經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椅子上。
他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痙攣,指甲縫里滲著血絲,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那張原本精明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慘白的臉色襯著眼底蔓延的血絲,連呼吸都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氣聲。
“現在愿意說了嗎?”孫懷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充滿鐵銹味的審訊室里顯得格外清冽。
他心里還在感嘆,這狗特務能撐到現在實屬罕見,就老板傳授的那些手段,光是聽個名目就讓人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