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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對不起,我是警查

    聽見李學武的解釋,林雪楓的脊背一下子就癱了,嘴里不敢置信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那個代號對的上的,還有公章的”

    李學武看著林雪楓道:“別做垂死掙扎了,代號就是我瞎編的,內容也是我寫的,就是軋鋼廠警犬的訓練大綱”。

    “其實我早都應該懷疑是你的,我們的人跟蹤你回家沒有發現異常我才忽略了你,那天我被婷婷擾亂了心神,如果我多份心問一下你的地址我也不至于叫你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林雪楓好像抓住了一絲希望,向李學武問道:“婷婷呢?你不會”

    李學武皺著眉頭道:“那天我在昆明湖就看見婷婷了,但是我選擇相信婷婷,所以一直沒有找婷婷問這件事,本來是準備這件案子辦完才問的,沒想到婷婷說你們要搬家”

    林雪楓點了點頭道:“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放過他們娘倆兒,我跟你走”

    “爸!嗚嗚嗚”

    只見門被猛地推開,林婷婷沖進屋子看著林雪楓“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婷婷,你!”林雪楓驚愕地看著自己女兒。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呀,嗚嗚嗚~”

    林雪楓面對女兒的質問也是無以對,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從地上撿起手銬。

    李學武見林婷婷進來,也是有些難過,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林婷婷,尤其是自己親手打死了林婷婷的哥哥林家棟,在林婷婷的哭聲中緩緩地將端著槍的手放了下來。

    這時林母哭著趴站起來,默默流著淚走到林雪楓的身后伏在了他的背上。

    林雪楓摸了摸老伴兒伏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發,道:“都是命,都是命數啊,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林母伏在林雪楓的肩膀上楠楠地說道:“命數不命數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害死了家棟”

    就在林母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雪楓感覺后腰上的槍套被打開,自己的配槍被抽出。

    “不要!”

    “砰!”

    “砰!”

    “咣當”

    “咣當”

    “啊!~~~啊!~~~嗚嗚嗚~~~啊~~~”

    李學武看著自己胳膊被打出了血,又看了看跟自己相對著躺在地上的林母,眉心處有個比拇指還要粗的血洞,還在湧著鮮血。

    林雪楓呆呆地看著地上躺著的老伴,剛才還在跟自己包餃子的,相濡以沫幾十年的愛人,在老伴兒說出那句話他就覺得不對頭,卻是沒想到老伴兒會這么的極端。

    林婷婷這會兒已經哭的沒了聲音,干張著嘴跪在地上無聲地看著母親的尸體,手腳好像不聽使喚地一點一點地往母親的身邊爬去。

    剛才的“不要”是林婷婷看見母親拔出父親的shouqiang指向李學武時喊出的,卻是沒有阻止自己母親對于李學武殺害自己哥哥的怨恨。

    所以第一槍是林婷婷的母親開的。

    李學武的反映也是很及時,在林婷婷母親抬槍的時候就已經條件反射地向一邊撲倒,躲過了瞄向自己心臟的子彈并且提槍反擊了。

    終究是有心算了無心,李學武還是中彈了,與林婷婷的母親先后倒在了地上。

    聽著林婷婷撕心裂肺的嘶吼聲,李學武的胳膊在流血,心也在流血。

    林家窗邊已經有人偷偷地在往里面看了,李學武沒有管,手里的槍口一直沒有離開林雪楓。

    林雪楓好像僵化了一般,扶著桌子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自己妻子的尸體,看著女兒伏在她母親的尸體上痛哭無聲。

    許是過了十多分鐘,也許是更久,因為李學武的胳膊已經麻木了,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全身都在發冷,呼吸也是有些急促。

    李學武知道這是自己失血過多的原因,但是持槍的手卻是抖都未抖,堅定地瞄著林雪楓。

    “哐當”

    林家的門被推開,好幾個人的腳步聲來。

    “學武!”

    聽見召喚聲,李學武抬眼看了看,是姬衛東和沈放,瞬間放松了心神手也不聽使喚地跌落在地上,整個人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朦朧中耳邊傳來林婷婷撕心裂肺的哭聲,姬衛東叫人抬自己去醫院的吼聲,沈放叫人趴下的喊聲.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

    冬日里和煦的陽光透過醫院大樓外高大楊樹干枯的樹枝間撒在雪白色的病床上,一位護士將裝滿藥瓶的手推車推出病房,隨手關上了房門。

    窗外樹干上最后一片樹葉再也禁受不住凜冽寒冬的侵襲,飄飄落下。

    躺在病床上的李學武張了張嘴,又將張開的嘴合上,又緊緊地抿住,眼淚卻是不爭氣地從緊閉著的眼睛里流了出來,流過慘白的臉,低落在雪白的枕套上。

    “嗚嗚嗚”

    站在門口透過門玻璃往里面望著的顧寧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外衣,轉身回了自己的病房。

    李學武悶在嗓子里的哭聲隨著門被推開而減弱,最后噎在了嘴里,嗓子里,心里。

    “李學武,你怎么樣?能睜開眼睛嗎?”

    李學武能夠聽出這是穆鴻雁的聲音,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幾個人。

    穆鴻雁伸手給李學武把了把脈,又看了看李學武的傷口,道:“失血過多,不宜傷心,為了自己的身體,還要多想想家人,寬心”

    李學武點了點頭,張嘴想要說聲謝謝,卻是感覺嗓子像是火燒的一樣疼。

    穆鴻雁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說道:“沒事,上火燒的,你送來的時候就高燒來著,正常現象,好好休養,這幾天退了火就好了,感謝的話留著到時候再說”。

    李學武點了點頭,用右手對著站在一邊的許寧比劃了一下。

    許寧點頭道:“我明白,科長,我已經跟穆醫生感謝過了”

    穆鴻雁看著李學武精神還好,便對著許寧說道:“暫時沒事兒了,飲食保持清淡,我先去忙了,有事兒叫我,別客氣”

    穆鴻雁又對著李學武點了點頭便帶著護士出了病房。

    許寧送走了穆鴻雁幾人,關上病房的門轉身對著床上的李學武道:“科長,您可算醒了,再不醒我可挺不住了,您家老爺子已經來廠子里找過一次了,我怕老爺子有個啥的沒敢說實話,說你在執行任務”

    李學武躺在床上對著許寧點了點頭,擺手叫許寧坐。

    許寧將手里的飯盒放在床頭柜上,問道:“我從食堂打的飯菜,您都兩天沒吃飯了,我喂您吃點兒吧”

    李學武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吃,許寧沒辦法,只能把飯盒蓋上又放回了柜子上。

    李學武說不出話,左胳膊還中了槍,只能用右手比劃著。

    許寧見李學武用手指比劃了一個shouqiang的樣式,便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道:“我也是您被送到醫院以后被叫來的,具體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姬隊長說人都被帶走了”

    李學武躺在枕頭上不再看許寧,而是放空地看向白色天花板,而后又閉上了眼睛,咽了一下嗓子,緩解了一下火辣辣的嗓子。

    許寧給李學武倒了一杯水,道:“您在床上躺了兩天了,您出事后姬隊長把您送過來后就走了,說是去處理后面的事,昨天是雅婷值的班,我在廠里來著”

    說道這里許寧恨恨地說道:“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劉福生算是應了這句話了”

    見李學武仍然閉著眼睛沒有表情,但是許寧知道李學武沒有阻止自己便是讓自己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昨天一早上,劉福生很是威風地上了樓,對著所有人宣布文件已經被找到了,就在馮祥的家里,而與馮祥一起失蹤的韓工程師則是馮祥的搭檔,兩人已經潛逃了”

    許寧憤憤地說道:“您是不知道啊,付處長親自說要給劉福生申請直接轉正,成為保衛科的科長,給劉福生狂壞了,去門崗檢查的時候還諷刺您來著”

    “說起來我就生氣,您那個鄰居是個什么玩意兒,看見劉福生過去,給劉福生敬禮問好不說,諂媚的態度算是把您的臉丟盡了”

    “就是這態度還被劉福生羞辱了一頓,說是都這么大歲數了怎么進來的,這都是您任人唯親,還說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院兒的雞進了廠,親戚家的犬也進了廠當警犬”

    “嘿,您那鄰居被臊的臉跟猴屁股似的”

    “要不說自作孽不可活呢,姬衛東一來他就麻了,在輔樓一樓的槍庫被姬隊長按住了”

    許寧見李學武伸手要喝水,站起身伺候著李學武喝了水,接著說道:“最有意思的是劉文華,嘿,被姬隊長他們押上車的時候滿嘴跑火車,說哪個哪個副廠長養女人,哪個哪個廠長安排了自己小舅子養女人,嘿嘿,您是沒見著啊,可熱鬧了,當時付處長的臉色跟川劇的變臉似的,變顏變色的,忒是好玩兒”

    李學武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對著許寧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說了。

    許寧將李學武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說道:“知道您不喜歡聽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就是忍不住,嘿,早看這劉福生不順眼了,什么玩意兒”

    不理會許寧的嘀嘀咕咕,由著許寧給擦了擦臉便繼續躺著了。

    許寧剛把毛巾放下,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許寧見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瘦高女人拎著保溫桶走進病房,身后還有警衛員給關上了房門。

    “您是?”

    來人沒有看許寧而是走到李學武病床前,用手虛著摸了摸李學武受傷的胳膊,看著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李學武出聲訓道:“學武,咋樣了?疼不疼?哎呦,你說你咋這么不叫人省心呢,那天走的時候我還叮囑你多加小心,你瞅瞅,這,哎呀”

    許寧愣愣地看著這個中年婦女對著科長噓寒問暖,態度卻又是長輩的意味,但是據自己所知科長的長輩沒有軍人啊。

    李學武見顧寧的母親拎著保溫桶走過來便要坐起來問好,可是現在手疼使不上勁兒,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嗓子里還腫著,只是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我給小寧送飯來我就聽說了,來看你時你還沒醒呢,鴻雁跟我說了,你就是嗓子因為高燒燒的,行了,別說話了,好好養著”

    丁編輯將自己帶來的保溫桶打開,往內裝碗里倒了一碗清湯,又從兜子里拿出一個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李學武嘴邊。

    李學武尷尬地看著丁編輯忙活,見湯被送到自己嘴邊,便用右手示意自己來,卻是被丁編輯說了一句。

    “行了,快喝吧,臉都白成這個樣子了,鴻雁說你送來的時候血都凝了,再晚一會兒血都流沒了,現在有勁兒才怪了”

    李學武沒辦法只能把嘴邊的湯喝了,然后用手指了指許寧,示意不用麻煩丁編輯,讓許寧來。

    許寧要上前,丁編輯卻是繼續舀著湯喂給李學武,道:“一個大小伙子哪里會照顧人的,昨天我看打來的飯都是食堂的,營養不夠不說還鹽精重,不適合你”

    見李學武喝了湯,又繼續邊喂著李學武邊說道:“你跟小寧一樣,都倔,都這樣了還逞強呢,多喝點兒,給她燉的是大骨湯,給你燉的是雞湯”

    丁編輯用勺子將李學武嘴邊的湯汁兒收拾干凈,又繼續道:“昨天聽說了你的事兒我專門去菜市場買了幾只老母雞,這湯是昨晚就燉上的,足足燉了一宿,你多喝點兒,這老母雞湯最是補血的,我還特意加了三七、大棗和枸杞”

    許寧尷尬地站在一邊看著這個中年婦女喂著科長,見科長喝了湯便知道這是科長認識的,許還真是長輩。

    丁編輯見許寧杵在一邊,道:“你該吃飯吃飯,昨天,哦,就是你們董處長來的時候說了,學武的事暫時還沒通知家里面”

    擺手叫許寧吃飯,又繼續邊喂著李學武邊說道:“要我說也是這么回事,都救過來就別讓家里擔心了,以后你們廠來人值班看護的就打你們自己的飯,學武的飯我帶過來”

    許寧看了看李學武,等著李學武表態,李學武倒是想表態來著,可是嗓子不讓啊,伸手想要示意卻是被丁編輯抬手壓了下去。

    “來,張嘴,小寧的飯也是我給送過來呢,多做一份又不費事,一樣開火”

    許寧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小寧”不斷地被這阿姨提起,應該是有什么含義的,現在還準備長期給科長送飯,許寧要是還看不出什么,那他可就跟李學武白混這么久了。

    也不理會李學武的眼神,許寧拿起柜子上的水壺給丁編輯倒了一杯水放在邊兒上,嘴上說道:“您說的是,我們年輕,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呢,哪里會照顧病人啊,多謝您幫忙指導,那以后我們就打自己的飯了,我們科長就多勞您費心了”

    丁編輯見這小伙子挺會說話,比上次在走廊里見的那個好的多,便笑著說道:“坐坐,你也餓了吧,吃飯吧,別客氣了,我跟你們董處長、李科長是實在關系,跟我自己孩子一樣,照顧他是應該的”

    李學武喝著丁編輯喂過來的雞湯,眼睛瞪了一下許寧,卻是又被丁編輯用勺子扒拉了一下。

    “好好讓人家吃飯,你嚇唬人家干啥”

    李學武見丁編輯說了自己,只好哭笑不得地繼續喝湯。

    許寧則是端著飯盒埋頭吃飯,看也不看李學武,他是不敢看科長出糗的,怕被報復,他可是知道科長的報復心有多重,八百年的事兒都記得,說不上哪天就收拾你。

    李學武在丁編輯的“威逼利誘”下終于把帶來的湯喝了個溜干凈,這才被丁編輯放過。

    “行了,小寧都吃完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晚上咱們吃四紅補血粥,花生、紅豆、紫米、以及紅棗,有良好的補血、益氣、消腫的功效,可以有效的促進心臟供血”

    丁編輯把保溫桶收拾了,喝了柜子上的水,對著李學武和許寧招呼了一聲便開門走了。

    李學武吧嗒吧嗒嘴里濃郁的雞湯味兒,瞪了看著自己憋笑的許寧,把眼睛一閉,來一個眼不見為凈。

    李學武整整睡了一下午,期間打點滴都沒醒,晚上是被許寧搖醒的。

    原來丁編輯真的把補血的粥送過來了,還是帶著顧寧一起來的。

    許寧這小子怕李學武找茬兒,見這娘倆兒一進屋便拎著剛打回熱水的暖瓶說道:“阿姨您來了,您坐,熱水沒了,我去水房打壺開水,順便出去透透風”

    在李學武要弄死他的眼神中,許寧干凈利落脆地拎著暖瓶就跑,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完全不顧李學武陷入多么尷尬的處境。

    丁編輯熬的米粥確實香,還沒吃就聞到了,本想著晚上跟丁編輯示意許寧喂自己就好,哪成想許寧這小子躲的比兔子還快。

    現在的李學武沒辦法,只能在顧寧的注視下,由著丁編輯給自己喂了米粥。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的傷口,道:“好在你躲的及時,這要是打在胸口,即使打不到心臟你也完了”

    李學武胳膊上的傷口還真不小,但幸運的是沒傷到骨頭,就是把骨頭外面的肉打開了,血管都打斷了,所以才流了那么多的血。

    這要是打在胸口,不說傷到什么吧,離心臟這么近,心臟指定被震碎了。

    李學武還沒表態,丁編輯倒是不讓了,用勺子磕了磕手里的保溫桶內碗,道:“去去去,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聽著就嚇人”

    丁編輯給李學武喂了一口粥,道:“你說你當兵悍不畏死受了傷也就算了,都回來了,在軋鋼廠里當保衛干部都能受這么重的傷,這軋鋼廠也是,怎么就那么多壞人啊”

    顧寧見母親瞪了自己也不在意,由著母親對著李學武嘮叨,看著李學武不能說話,只是對自己眨眼睛,頗覺得好笑。

    顧寧的雙手還纏著紗布,但是行動上已經沒什么問題了,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李學武喝粥。

    丁編輯給李學武喂完粥便站起身對著顧寧說道:“學武的看護也真是的,這是跑哪兒去了,這么半天也不回來,小寧你在這兒陪陪學武,今天你爸回來,我得先回去了”

    說著話便將保溫桶收拾了,走時對著李學武和顧寧說道:“咱們明早喝核桃枸杞粥啊,給你們倆都補補血,看看瘦的,行了,你倆待著吧,我走了”。

    丁編輯走的是相當干脆,隨手把門關上還站在邊上聽了聽里面的動靜,最后問向站在邊兒上的警衛員道:“那個看護還沒回來嗎?”

    警衛員小胡低聲道:“回來了,看您在屋里便說了要找個地方睡一覺,晚上9點半以后再回來”

    丁編輯笑著對小胡道:“明天來的時候你給他帶幾盒煙,是個機靈的小伙子”

    小胡幫丁編輯拿了保溫桶,邊跟著丁編輯往出走邊說道:“知道了,您放心,我明早就辦”

    李學武目送丁編輯出了門,又轉頭看了看坐在床邊的顧寧,尷尬地笑了笑。

    顧寧也是笑了笑,道:“前幾天你來看我還說要我注意安全呢,現在可好,咱倆換了個位置,輪到我來看你了”

    李學武尷尬地眨了眨眼睛,在許寧給準備的紙筆上寫到:“慚愧”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的字,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慚愧的,我知道你是個好兵,也是個好人,在南邊,你下來的時候比這還慘,你的兵哭著把你抬進來,我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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