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后院,浴房。
王妃準備沐浴,這是她的習慣,每次外出回來,都要沐浴。
纖纖玉手解開發髻,黑緞般的長發垂落。
羊脂玉砌的浴池中,溫水漫過她圓潤的香肩泛起陣陣漣漪。
窗外樹影落在水面,浮動的花瓣微微蕩漾。
她突然將整張臉埋入水中,良久良久才甩頭而出。
俏臉紅撲撲的,一雙明媚的桃花眸子都泛起了一抹水漬,那頗具規模的胸前微微起伏。
侍女阿蘭立在一旁,她知道,這是公主的習慣。
每逢大事,公主都是這般冷靜自己。
好一會兒后,王妃起身,披上素紗單衣,水珠仍順著美背蜿蜒而下。
輕薄的越羅料子被未干的水跡黏在腿側,透出飽滿的線條。
銅鏡里映出她美麗面容,肌膚緊致細膩,俏臉泛著一抹紅暈,一頭漆黑的長發如瀑,披散在身后。
阿蘭正要點燃安息香,卻被她按住手腕:“用從燕王府帶回來的那盒。“
熏籠里徐妙云所贈的蘇合香升起時,她對著妝奩將長發攏至左肩,露出右頸那道被朱樉醉酒后用箭簇劃出的淺疤。
鏡中人與白日花廳里端莊的秦王妃判若兩人,眼角還凝著水霧,瞳孔卻如凍住的草原深湖。
“去門外迎迎,海勒應該要到了。”她低聲吩咐。
阿蘭頷首領命,退了出去。
秦王妃不緊不慢的穿上一襲薄紗長裙,來到后院的廊下,在軟椅上慵懶的躺下。
微風吹過,吹起她的秀發,肌膚勝雪,身姿曼妙,只是那雙清冷的眸子顯得她內心的不平靜。
……
沒多久,阿蘭領著海勒進來。
海勒今天穿著一襲素雅長裙,卻難掩她清冷的氣質,腰間束著的月白絲絳將她的腰肢勾勒得如同新抽的柳枝。
她行走時裙裾紋絲不動,唯有耳畔那對白玉墜子輕輕搖晃,襯得她膚光如雪。
“姑姑安好。”海勒在廊下盈盈下拜。
秦王妃慵懶地支著額角,薄紗廣袖滑落時露出白皙皓腕。
她打量著這個侄女今日的裝束。
素凈的白色上襦配著月華裙,發間只簪一支銀鎏金杏花步搖,卻比滿園景色更奪目。
“母后可是有賞賜?”她含笑問。
“皇后娘娘擔心姑姑,命我送來一些藥,要姑姑和小王子喝,以防鼠疫。”海勒回答。
王妃面色變得恭敬:“母后總是這般記掛。”
她接過藥匣,匣中整齊碼放著十二包桑皮紙藥囊,最上層那包系著明黃絲帶的是給小王子特制的。
“來人,把藥拿下去,煮好。”王妃繼續吩咐,“你們都退下,本妃要與海勒說說話。”
宮女們魚貫退出,只留下了阿蘭。
海勒垂首而立,站在那不動,也是身姿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