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大步走了進來,精神抖擻。
這位鄭國公器宇軒昂,龍行虎步間哪有半點幾日前咳嗽的病容。
“馬郎中!”常茂大笑一聲,“俺守諾,來給診金了!”
他說著,把一個錢袋拋給馬天。
馬天伸手接過,打開。
臥槽,是什么亮瞎了我的眼。
是金子!
足色金錠整整齊齊碼著十枚,夠買下他這個醫館。
他剛要推辭,常茂豹眼圓瞪:“怎的?不收?那就是不給俺臉,你出去打聽打聽,俺鄭國公,何時丟過臉面?”
馬天暗暗心驚。
他才知道這廝是鄭國公,那就是常遇春的長子?
特么,大明人傻錢多啊。
多幾個鄭國公,老子豈不是發大財?
“這還是太多了。”他表面攤手,“國公爺,以后不得有人說我收高價診金?”
“哪高了?俺這條命都是是你救的!”常茂大聲道,“你覺得俺這條命,還不值這點金條?”
馬天笑著把金子收起來:“國公爺金貴,這點金子算個啥?”
“就是嘛!”常茂大笑著坐下,“馬神醫爽利,以后啊,俺不去找太醫,有問題找你。”
朱英端著茶過來:“國公爺,請喝茶。”
常茂連忙站起來,對朱英十分客氣:“小郎中,不要叫俺國公爺,以后就叫舅……就叫常叔吧,顯得親切,俺這條命,你也是出過力的。”
馬天扶額。
大明朝的國公,這么客氣有禮貌的嗎?
……
常茂喝口茶,看向馬天問:“馬郎中這手醫術不似野路子,是從高人吧?”
他豹眼微瞇,目光在師徒二人之間來回掃視。
馬天給常茂續茶:“國公爺說笑了。嶺南濕熱多瘴氣,祖上行醫,不過識得些草藥性子。”
“嶺南?”常茂前傾身子,“怎地來京城了?路途不是一般的遙遠。”
馬天輕嘆一聲:“爹娘都離世了,就想出來闖闖。當年,我爹是逃難去嶺南的,說在江南還有個姐姐,我也出來尋尋,萬一找著了呢。”
他倒是沒瞎說,本也想與常茂結交一番。
畢竟,人家是國公,以后說不準還需人家幫忙。
“原來如此啊。”常茂攤手,“天下之大,找個人可不容易。”
馬天笑著點頭:“可不是?”
常茂喝一口茶,看向一旁的朱英,笑道:“后來你就撿到了小郎中?你們這是緣分啊。”
“若沒有馬叔,我肯定死了。”朱英道。
常茂伸手揉亂朱英的發髻,“小崽子,可記得父母模樣?”
“燒糊涂了,都不記得了。”朱英小臉有著超出他年齡的淡然,“以后跟著馬叔,我也知足了。”
常茂眼中閃過復雜:“好孩子!”
馬天輕咳:“我們叔侄與國公也有緣,國公爺若得閑,以后常來。”
“常來可以,以后就別叫國公爺了,就叫老常。”常茂哈哈大笑,“下次,俺帶兩壇御賜的秋露白來。”
馬天含笑點頭。
他莫名想起了馬皇后。
史書記載,她下月就薨了,或許能通過常茂,去救她一命?
萬一沒救活呢?
以朱元璋那脾氣,不得把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