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他成為了馬庫斯的學生,馬庫斯才能夠耐心和他對話。
這也是教學生的一種方式。
而很顯然,馬庫斯的教學在某種程度上很成功。
克里夫太渴望權力了。
當初其他學徒都選擇返回約克領,只有他選擇了留在原本的村莊之中。
他這個選擇在可以算是非常正確的。
因為那些返回的學徒們又被趕了過來。
甚至于因為他們的離開,導致那些鄉紳家族重新占據了主導權力,而且適應過這些學徒的手段之后,鄉紳們對付這些學徒也更為從容。
而具體的結果,就是那些學徒們在之后兩年多的時間里,死了大半。
而且還都是死得很規矩,規矩到了完全感覺不到是那些鄉紳們做的。
但因為這么多人的死亡,導致其他的學徒們極其恐慌。
他們寧愿不做官員了,都要逃回約克領。
那個時候克里夫猶豫了,他所在的村莊權力被他牢牢掌握著,他不甘心就這么跑了。
于是,他再次選擇留下來。
然后他就迎來了已經結成松散聯盟的,鄉紳們的默契圍攻。
這讓他除了前往羅德城述職的時候,都不敢出村子。
這樣壓抑的日子他一直過到了新約紀元三年。
所以被召回約克領,從這種壓抑之中解放后,他對權力極度渴望。
他深知,自己的出身和自己的能力,只能靠著政治上的權力才能夠讓自己具備‘價值’,才能夠讓自己不像前半生一樣,小時候被家族的嫡子欺凌,少年時被當做探水石頭扔出去,成年后要自我囚禁而渴求生存。
他要取得權力,他要更高的權力,從現在的助理,到某個部門的部長,再到總督,甚至是……那參議院的,象征著最高權力的議員。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其實對比舊約時代的那些庶子和私生子來說已經好太多了。
那個時代,自己這種身份更多的時候,是在某一天,為家族嫡子盡忠的,去戰斗至死。
但,他是從時鐘塔里出來的,他的思想被解放了,他的眼界被拔高了,他不認為現在這樣子就是自己的上限了。
他覺得,自己還能爬得更高。
所以,在有機會接觸到參議院的時候,他就和傳送陣那邊的,不知道是哪位參議員搭上了關系。
至少,傳送陣那邊的參議院默許了自己的做法。
……
約克城,阿伽門農的宅邸里。
仆人遞來了三份報告。
一份記錄著薩隆城的事情,一份是來自于克里夫記錄的,他和馬庫斯的對話,一份是來自于馬庫斯的,記錄著他和克里夫的對話。
看著兩人,兩個視角,但對話都是一模一樣的報告,阿伽門農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也很難忍住不笑。
第一次收到兩個人相同記錄的時候,阿伽門農還以為是這兩個人商量好的。
不過在派人觀察了兩人一段時間之后,阿伽門農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是互相背著干這種出賣對方的事情。
當然,作為受益者,說兩人在相互出賣或許有些失禮。
應該說,兩人爭相表忠心會更適合一些。
看完了一遍,確定兩份報告確實是不同視角,但相同內容之后,阿伽門農將這兩份報告都放到了一邊。
不管他們是表忠心還是有其他企圖,這對阿伽門農都不重要。
阿伽門農只需要他們能夠完成他們應該完成的任務就夠了。
就像他們寄來的報告里說的,他們現在還有用,所以這些都是被允許的。
阿伽門農最后看向那份記載薩隆城事情的報告。
他大概看出來了,那位被耶利米看中的小女孩發力了。
雖然有些用力過猛,但很有效。
讓那些貴族知道了官員們強勢之下的脆弱,也讓貴族們知道了,有她在,可以充做領頭者。
不過,這有些用力過猛的方式,似乎自己也可以用一下。
想著,阿伽門農寫了一封信。
“去,將這個,送給曼弗雷德,告訴他,律師們該出來干活了。”阿伽門農說道。
而他的話說完之后,桌上的信件仿佛被桌子吞掉了一樣的,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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