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外號,瘋狂牛仔。
——比瘋狗更兇殘。
這么個寧肯自損一萬也要傷對手八百的主兒,不躲遠點就算了,竟還上趕著去招惹?很難不讓人懷疑對方的目的。
章雨婷想起周家父母平日對自己的照顧,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確定要招惹這么個煞星?網上可都說他是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放在往日,周明鵲對這人也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大師推薦的,怎么可能不是好人?
她腰桿挺得筆直,驕傲地道:“人家那叫嫉惡如仇!除了平時瘋了點、做事狠了點、打人痛了點,干的可都是伸張正義的大好事!”
得,這是入了魔障了,章雨婷心底暗嘆一聲,斟酌著拋出一記重錘:“你還記得……鄭元奇是怎么死的嗎?”
周明鵲齜著的大牙瞬間閉上了,半晌,才低低“哼”了一聲:“那是他咎由自取。”
章雨婷氣得心突突直跳,這么條瘋狗,饒是自詡遵紀守法如她,也不敢有牽扯,好友因為所謂的大師,膽子竟然膨脹成這樣。
章雨婷覺得自己等不到晚上了,等下了天橋,就給伯父伯母打電話告狀!
她強壓心頭怒火,冷眼旁觀那不知是托還是受害者的女人千恩萬謝地離開后,立刻拽住周明鵲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急什么呀!”周明鵲掙脫開她的手,快步躥到元滿月跟前,笑得見牙不見眼:“元姐姐,這是我發小章雨婷,我想請你幫她算一卦,她的姻緣線怎么樣?”
章雨婷一驚,連忙拽了拽好友的手,語氣生硬地反駁:“我不要。”
元滿月緩緩抬眼注視著她的臉,修道之人最重緣法,對方的抵觸顯而易見,她本不應插手對方因果,然而……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對方平坦的小腹處。
章雨婷下意識捂住腹部,眼神警惕地望著元滿月,聲音陡然拔高:“你想干嘛?”
元滿月神色依舊平和,聲音卻不容置疑:“接下來一月內,務必避開人群密集之處。”
章雨婷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一陣不快,她剛要開口反駁,身旁的周明鵲卻聽了神棍的話“啊”地驚叫出聲,神色慌張地追問道:“元姐姐,你是說,我發小會有危險?”
那神棍倒也有臉順桿爬:“她本人無礙,只是腹中骨肉,恐有劫難。”
章雨婷聞瞬間炸了,此刻她已十分篤定,眼前這人就是個如假包換的騙子!
她冷笑一聲,語氣譏誚:“真不巧,我上周剛結束經期。”
周明鵲在一旁聽得心急如焚,她可是親眼見過元大師批命有多準的,發小怎么就不信呢!
章雨婷發泄完怒氣,轉身看向被人賣了還樂顛顛幫著數錢的傻子,冷聲道:“我下午約了皮膚護理,你是現在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兒繼續犯傻?”
周明鵲一個頭兩個大。
她既想留下跟大師拉拉關系,又深知好友正在氣頭上,思忖良久,最終還是未出生的小娃娃占了上風。
“元姐姐,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她依依不舍地向元滿月道別后,三步一回頭地被好友拽走了。
隨著飯點臨近,天橋上的人流漸漸密集起來。
然而駐足問卦的寥寥無幾,但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朝卦攤投來好奇的目光,幾個結伴的行人更是頻頻回頭,竊竊私語幾句。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壓低聲音,因為無論說得多么小聲,元滿月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部分人都覺得滿月是個騙子,唯有一位少女的想法格外新奇,她拽著同伴的衣袖,眼睛亮晶晶地:“這應該是個不出名的小明星,在錄制什么搞怪綜藝?”
同伴拉著她躲到不遠處的公共遮陽傘下,貓著腰四下張望:“也有可能是抽象網紅啊,在co算命先生……她把攝像頭藏在哪了?”
兩個女孩探頭探腦地打量著每一位路過的行人,試圖找出隱藏攝像師時,一位身著寶藍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匆匆趕來。
她四下張望后,有些失望地問道:“小姑娘,張大師是回去吃午飯了嗎?”
元滿月抬眸,一眼就認出這是那位差點被前男友夫妻把命坑沒了的苦主,她微微頷首:“他午后就回。”。
見女人面露急色,她輕聲答道:“我認得你,若有難解心事,不妨與我說說。”
大概是她的眼睛太過明亮,女人竟鬼使神差將心事和盤托出:“我那瘟神前男友,不知道發了什么瘋,非要我出席他的婚禮……”
她一看到對方的消息,當場就全平臺拉黑,誰知對方不知發了什么瘋,竟找了她的大客戶傳話,執著成這樣,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在醞釀什么陰謀?”
“比如說借運、下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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