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大營的騎兵營地,位于整個軍營的西側,占地廣闊。數千匹戰馬被分開關在簡易的馬廄里,空氣中彌漫著馬糞和草料混合的濃烈氣味。
岳笠在張瑾和幾名將校的“陪同”下,來到了這里。
消息早已傳開,聽說新來的那位年輕“參謀”,要當眾給馬的蹄子上釘鐵片,整個騎兵營都轟動了。
成百上千的騎兵圍了過來,里三層外三層,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都想看看這個千古奇聞。
“都讓開!看什么看!不用操練了嗎?”張瑾黑著臉,對著手下的兵吼道。
他是騎兵營的最高主官之一,威望極高。他一發話,士兵們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讓開了一條道。
可他們的眼神,卻都跟釘子似的,釘在了岳笠身上。
有好奇,有不屑,有幸災樂禍。
在這些終日與馬為伴的糙漢子看來,岳笠的行為,無異于一個外行在他們的地盤上指手畫腳,而且還是用一種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的荒唐方式。
“岳參謀,人也到了,馬也在這兒,請開始吧。”張瑾站在一旁,雙臂抱在胸前,語氣冷冰冰的,擺明了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幾名軍中的鐵匠被叫了過來,一個個愁眉苦臉。他們看著箱子里的馬蹄鐵,又看看岳笠,臉上寫滿了抗拒。
“這位參謀大人,”為首的一個老鐵匠壯著膽子開口,“這活兒,小的們真干不了。往馬蹄上釘釘子,這要是把郡王的寶馬給釘廢了,砍了我們十個腦袋也不夠賠啊。”
“是啊大人,您就饒了我們吧!”
岳笠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徑直走到一匹高大的河曲馬面前。
這馬性子很烈,看到生人靠近,立刻打了個響鼻,不安地刨著蹄子。
岳arrived笠伸出手,并沒有立刻去碰它,只是停在半空中。他嘴里發出一種奇怪的“噓噓”聲,很輕,很柔和。
這是他從系統兌換的“初級馬匹親和”技能,沒什么大用,但能讓馬匹在短時間內對他放下戒心。
果然,那匹烈馬躁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它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岳笠,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岳笠的手心。
這一幕,讓周圍的騎兵們都發出一陣小聲的驚呼。
張瑾的眉頭也動了一下。他認得這匹馬,是營里有名的“刺頭”,性子極烈,除了它自己的主人,誰靠近都容易挨上一蹄子。沒想到,在這個小白臉面前,竟然溫順得像只貓。
有點門道。
“誰說要往肉里釘了?”岳笠安撫好馬,這才轉頭看向那幾個鐵匠,語氣平靜。
他蹲下身,輕松地抬起馬的一只前蹄。
“都過來看清楚!”他的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遍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