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空氣有些凝固。
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這是一個死局。
蘇定方昏迷,兵敗如山倒,突厥主力壓境。
換誰去,都是填坑。
岳笠沒有馬上回答。
他走到那匹汗血寶馬身旁,伸手摸了摸馬鬃。
手感不錯,順滑。
“若我是主將。”
岳笠轉過身,聲音很穩。
“第一件事,不是整軍備戰。”
“也不是修筑工事。”
“而是,掛旗。”
李孝恭愣了一下。
“掛旗?掛什么旗?”
“掛衛國公的帥旗。”
岳笠的手指,指向了站在人群后方的李靖。
“把衛國公所有的儀仗、旗幟,全部擺到白道川的最前沿。”
“要在最顯眼的地方。”
“讓突厥人的斥候,一眼就能看見。”
李靖的眉毛跳了一下。
“胡鬧!”
他往前走了一步,語氣嚴肅。
“老夫明明身在長安,你卻在陣前掛老夫的帥旗。”
“這是欺君,也是欺敵。”
“若是被吉利可汗識破,我軍士氣必將崩盤!”
這確實是一招險棋。
一旦穿幫,后果不堪設想。
岳笠笑了。
笑得很輕。
“岳父大人,您太高看吉利可汗了。”
“也太小看您自己在突厥人心中的分量了。”
他轉頭看向李二,拱了拱手。
“陛下,吉利可汗此人,性格貪婪,卻又多疑。”
“他這次南下,雖是趁火打劫,但他心里一直有一根刺。”
“這根刺,就是衛國公。”
當年李靖北伐,那一仗把突厥人打出了心理陰影。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