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履行已經喝高了,正抓著酒壺往嘴里灌,沒聽清這句話。
孟渝綺的心弦卻被撥動了一下。
她抬起頭,那張清麗的臉龐在燈火下,美得不真實。
“岳驍騎說笑了。”
“吉人自有天相,驍騎定會平安歸來,名揚北境。”
她的聲音還是那般清冷,卻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篤定。
岳笠轉頭看她。
“承大家吉。”
他笑了。
“若真能活著回來,我做東,再請大家聽曲。”
孟渝綺搖了搖頭,拿起酒壺,又給他斟滿。
“不。”
“該是渝綺做東。”
“地方,由驍騎來選。無論何地,渝綺都去。”
酒杯再次相碰,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房間里。
夜深了。
高履行徹底醉倒,趴在桌子上,嘴里還嘟囔著“封狼居胥”。
尋音也喝了不少,小臉紅撲撲的,扶著自家大家,身子一晃一晃。
孟渝綺雙頰緋紅,看樣子也有些發暈。
岳笠站起身,對高履行那名一直杵在門口的護衛吩咐道:“送你家公子回府,路上當心些。”
護衛抱拳領命,架起爛醉如泥的高履行,費力地離開了包房。
岳笠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孟渝綺的肩上。
“夜深露重,大家也早些歇息。”
他從懷中摸出一小塊金子,塞到旁邊的尋音手里。
尋音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給姑娘買些醒酒湯,剩下的,買些女兒家喜歡的玩意兒吧。”
岳笠說完,便不再停留,帶著韋通,轉身下樓。
孟渝綺裹緊了身上還帶著男人體溫的外袍,那股清冽的酒氣混合著淡淡的皂角香,鉆入鼻腔。
夜色如墨,衛國公府門前的兩盞燈籠,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回到自己居住的那個小小的跨院,岳笠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