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引到二樓一處僻靜的包房。
房間布置得雅致,推開窗,就能看到樓外的小河,幾艘畫舫悠悠飄過。
“公孫媽媽。”高履行坐下后,直接開口,“把尋音姑娘叫來,彈個曲兒助助興。”
他又看向岳笠:“岳兄,我給你也叫個懂詩文詞曲的?”
公孫大娘掩嘴一笑,媚眼如絲。
“高公子說笑了,咱們岳狀元還需要特地叫嗎?”
“如今這樓里的姑娘,哪個不仰慕岳狀元的才情?”
“尋音那丫頭今日倒是在,奴家這就去傳喚。”
她說著,扭著腰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補了一句。
“二位公子稍待,酒菜馬上就來。”
胡月樓,三樓,天字號房。
滿室靜謐,只有淡淡的龍涎香縈繞。
一個紫衣女子憑窗而立,身形窈窕,宛如一株遺世獨立的幽蘭。
正是胡月樓的頭牌,孟渝綺。
她面前的書案上,鋪滿了宣紙。
每一張紙上,都用娟秀的小楷,反復抄寫著同一首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她癡迷這首詩,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這詩中的迷離、悵惘、華美與傷感,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大家。”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尋音。
“公孫媽媽讓奴家去樓下陪客。”
孟渝綺頭也不回,聲音清冷:“我今日身子不適,你告訴媽媽,讓她另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