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站在最高的冠軍領獎臺上，手里的金牌都有點燙手。

他想笑，可臉上的肌肉硬得跟石頭一樣，扯不動。臺下稀稀拉拉的掌聲，每一聲都像巴掌抽在他臉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過他，看向他旁邊矮了一級的領獎臺。

那里，是臨時給傅云舟設的“體育精神風尚獎”。

當主持人拔高嗓門喊出“傅云舟”三個字，整個體育場像是被扔進一顆炸雷，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掌聲和喝彩！

“傅云舟！牛！”

“這才是我們學校的臉面！”

傅云舟換了身干凈校服，短發還濕漉漉的，整個人清爽挺拔。他在那幾乎能掀翻頂棚的聲浪里走上臺，臉上沒什么得意的表情。他連個眼角都沒給旁邊的陸浩，只是對著觀眾席，鄭重地鞠了一躬。

校長臉上掛著笑，想趕緊把這難堪的場面圓過去。

就在這時，輪椅轱轆壓過地面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等！”一個沙啞又急切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開。

全場的吵嚷一下子停了。所有人扭頭看去，只見李瑞白著一張臉，被同學推著輪椅上了臺，左腳打著厚厚的石膏，特別顯眼。他一把從校長手里搶過話筒，手抖得厲害，嘴唇也在哆嗦。

他沒看別人，而是把輪椅轉向傅云舟，眼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最后變成一股豁出去的勁兒。

“對不起，傅云舟。”

撲通！

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李瑞竟然掙扎著從輪椅上滑下來，拖著那條斷腿，單膝重重地跪在傅云舟面前，把頭埋得很低。

全場炸開了鍋！

“我我不配你回頭救我！我就是個小人！”他聲音里帶上了哭腔，整個人快崩潰了，“今天在跑道上，我摔倒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是我本來想去絆倒你！”

轟！

這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里爆開！

“什么？居然是故意的？這手段…真夠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