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高二(3)班,傅夜沉。”
主持人的聲音公式化得像個機器人,念出一個注定被遺忘的名字,純粹只是為了走個過場。
臺下的議論聲像是被滴入一滴冷水的滾油,瞬間炸開了鍋!
“傅夜沉?哪個傅夜沉?就那個傅家的怪胎?”
“噗,他居然也敢上臺?聽說他整天陰沉沉的,跟個活僵尸一樣,他能有什么才藝?表演一個當場自閉嗎?”
“哈哈哈,我聽說了,他那身定制的燕尾服被人潑了紅油漆,估計是準備穿著破爛上來賣慘博同情吧!真他媽惡心!”
惡意的揣測和尖銳的譏笑,像是無數根細密的毒針,從四面八方扎向舞臺中央那片漆黑的陰影。
席位上,楚夢瑤穿著一身純白無瑕的高定連衣裙,嘴角勾著一抹早已預演過千百遍的、得體又冰冷的微笑,眼神輕蔑地掃過舞臺。
傅夜沉,今天過后,你就會成為整個貴族圈子里最大的笑柄。
那個粗俗又低賤的保姆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你只配在陰暗的角落里發爛,發臭!
不遠處的傅聿深,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真皮扶手,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他面無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早已凝結起萬年不化的寒冰。
周遭的氣壓低得嚇人,方圓三米之內,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那些刺耳的議論聲,一字不漏地傳進他的耳朵里。
要是這小子今天真敢穿著一身破爛在臺上丟人現眼傅聿深微微瞇起眼,腦子里已經在飛速思考,是把那個叫宋小暖的女人發配到非洲哪個鳥不拉屎的礦區去挖煤,還是直接扔去西伯利亞種土豆比較解氣。
就在這時,整個大禮堂的燈光,毫無征兆地——滅了!
“啪”的一聲,徹底的、死寂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搞什么?燈壞了?”
“笑死,肯定是那怪胎怕丟人,自己把電閘拉了吧!”
哄笑聲剛起,一陣低沉、厚重,仿佛直接從地心深處傳來、與每個人心臟同頻共振的鼓點聲,突然從四面八方的環繞音響里,狠狠地炸開!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