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張百川頓了頓：“以華東野戰軍司令部名義，給中央發報，建議渡江戰役發起時間，不晚于十一月中旬。”

“如果和談還沒破裂呢？”張云逸問。

“那就以戰促和。宜將剩勇追窮寇’。現在，就是追窮寇的時候了。”

粟昱深吸一口氣：“我同意。我這就去起草作戰預案。”

張云逸也站起身：“我去安排通訊保障和后勤調度。”

兩人離開后，張百川站在地圖前，看著長江那條藍線上。

門被推開，蘇梅端著一杯茶走進來：“喝點茶吧。”她把茶杯放在桌上：“你這幾天跑了好幾個縱隊，都沒怎么休息。”

張百川接過茶杯，溫度正好。

“休息的時間以后多的是。”他說，“等打過長江，解放全中國，我天天休息。”

蘇梅笑了：“你呀，真要到了那天，怕是又該琢磨著建設新中國的事了。”

張百川也笑了，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延安初遇時的情景。

蘇梅看著張百川：“對了，延安的鄧大姐來信，問我們什么時候辦婚事。”

張百川沉默片刻：“等渡江戰役結束吧。現在不是時候。”

“我知道。”蘇梅輕聲說，“我等你。”

窗外，夕陽西下，訓練場的槍炮聲漸漸停歇，渡江戰役的序幕，即將拉開。

而張百川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戰役的結束，更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長江對岸，等待他們的不僅是殘存的國民黨軍隊，還有一個亟待重建的國家，一個需要去建設的未來。

他端起茶杯，將已經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茶苦，但回甘。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戰役的結束，更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和另一個時代的開端。長江對岸等待他們的，不僅是殘存的國民黨軍隊和精心構筑的防線，還是一片廣闊而復雜的、需要去扎根建設的土地，以及四萬萬個同胞的未來。

道路漫長，關山重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