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條條發出，張百川抽完煙，對張云逸說：“參謀長，這一仗的關鍵就是時間。早了，敵人還沒完全進去，容易打草驚蛇。晚了，李云龍頂不住，口袋就破了。”

兩人在作戰桌前坐下，攤開各縱隊的行軍進度表。

“許友的第三縱隊，現在在棗莊以北得白彥鎮。”張云逸指著地圖，“按計劃，他們應該在后天中午前抵達雙堆集以北的青龍集。”

“提前六小時。”張百川說，“王耀武跑得比咱們預計的快，許友也得快。”

“好，那就后天早上六點前到位。”張云逸用紅筆標注。

“韓現楚的第十一縱隊呢？”

“在棗莊以西的城前鎮。預計后天下午三點抵達雙堆集以西的孫町集。”

“也提前六小時。”張百川說，“告訴韓現楚，他的部隊到位后不要急著暴露，先隱蔽起來。等敵人全部進了雙堆集，再從西面突然殺出來。”

“明白。”

張百川看著地圖：“再給鐘偉發電，讓他們白天也趕路，但要注意隱蔽。告訴帶隊的旅長，必須及時趕到臨渙集。”

“是，”

兩人一直討論。各縱隊的行軍路線、到位時間、火力配置、后勤補給……每一個細節都反復推敲。

最后，張云逸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司令員，差不多了吧？”

“再等等。”張百川看看墻上的掛鐘，“李云龍應該快發今天的傷亡報告了。”

話音剛落，通訊處送來剛譯好的電報。

“獨二師戰報：今日作戰，我部陣亡一百八十七人，傷兩百三十四人。目前仍堅守十里鋪陣地。另，李云龍師長附：炮彈能不能再給撥點？”

張百川看完電報，笑了：“告訴李云龍，炮彈管夠，明天一早就送到。再給他補充五百名戰士，都是打過仗的解放戰士。”

張云逸詢問道：“司令員，獨二師再打五天……”

“李云龍既然說能撐，就一定能撐。但他既然說還能撐五天，那至少還能撐三天。”

他頓了頓：“不過咱們得加快速度。告訴許友和韓現楚，原定兩天到位，現在改成一天半。告訴他們，李云龍那邊壓力很大，早到一分鐘，獨二師就少犧牲一個人。”

“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