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華東軍區指揮部。
“司令員,延安急電,同時轉來了重慶方面公開散發的《告全國同胞書》。”參謀長張運逸將文件放在張百川面前的桌上。
張百川正站在沙盤前,聞轉過身,他拿起電報,目光迅速掃過。電文內容大同小異:蔣介石辭懇切,呼吁“和平建國”,邀請中共領袖赴重慶進行談判,共商國是。而延安方面的指示則明確且冷靜:“保持極大克制,抓緊時機,鞏固內部,以應對可能之變化。”
“戲臺子搭起來了,”張百川將電報放在桌上:“老蔣這一手,‘和平’的幌子打得響啊。一邊邀請咱們去重慶,一邊怕是已經在調兵遣將了。”
粟昱拿起另一份情報匯總,接口道:“沒錯,我們剛收到蘇中、皖北多個方向的報告,國民黨軍各部,尤其是桂系和中央軍嫡系,調動頻繁。
其先頭部隊正利用‘和談’煙霧,向我實際控制區域的邊緣積極滲透、擠壓。番號有李品仙部、王耀武部,動作都不小。”
謝福治冷哼一聲:“哼,‘停止內戰’?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他們這是想用談判捆住我們的手腳,為他們完成軍事部署爭取時間。司令員,我看我們必須立刻做出反應,絕不能坐視他們蠶食我們的根據地。”
張百川走到沙盤前,拿起代表國民黨軍的藍色小旗,在蘇北、皖東北等幾個關鍵位置插了上去:“當然不能坐視。談判是政治,戰場是軍事。政治上的事情,由中央運籌帷幄;軍事上的應對,就是我們華東軍區的職責。”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張運逸、粟昱、謝福治、陳榘、肖樺等人:“老人家去重慶,是以民族大義為重,展現我們黨的和平誠意。但我們這些人,手里的槍桿子不能松,腦子里的弦更不能松。和平,是打出來的,不是談出來的,”
“運逸同志,”他看向參謀長:“以華東軍區司令部名義,給各縱隊、各軍分區下發緊急指令。”
“核心兩點:第一,嚴格執行延安命令,在輿論宣傳上配合和談,占據道義制高點,揭露國民黨假和平、真備戰的陰謀。”
“第二,部隊立即轉入臨戰狀態,停止大規模休整,進行緊急戰備動員。注意,是‘戰備動員’,不是主動出擊,我們要站在理上。”
“明白,”張運逸立即記錄,“尺度如何把握?”
張百川略微思考:“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于國民黨軍的試探和蠶食,必須給予堅決、果斷、有力的回擊,打,就要把他打疼,打到他不敢再輕易伸手,但戰斗規模控制在戰術級別,不以我軍名義主動攻擊其核心防區。我們要讓老蔣知道,他的緩兵之計,在我們這里行不通,”
這番部署,既嚴格遵守了中央的指示保持克制,又在戰術層面展現了極強的進攻性和靈活性,充分體現了他作為大兵團指揮員的嚴謹與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