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和軍團直屬部隊，作為第二梯隊，先遣隊一登岸，立刻跟上，擴大登陸場，”

“參謀長，協調渡河器材，搜集情報，特別是對岸晉軍換防時間和口令，”

命令一條條下去，第七軍團快速運轉起來。黃河邊上，日夜響起操練的號子和船只撞擊水面的聲音。

幾天后，一切準備就緒。渡河前夜，指揮部里氣氛凝重。

賀老總抽著煙斗，看著張百川：“百川，有把握嗎？黃河天險，不是鬧著玩的。”

張百川檢查著槍械，：“老總放心，閻錫山覺得咱們不敢過，就算想過也過不來，咱們就打他這個想不到。”

凌晨，先遣突擊營的戰士們悄無聲息地登上各種簡陋的船只、筏子。每個人臉色緊繃，牙關緊咬。

張百川站在岸邊高地上，看了看懷表：“開始渡河。”

咻――砰，

“打，”霎時間，河北岸紅軍陣地上，所有重火力同時開火，黃河對面晉軍的碉堡、火力點瞬間被爆炸和火光淹沒，

“突擊隊，過河，”老何舉著駁殼槍，第一個跳上搖晃的船只，

“沖啊，”

“打過黃河去，”

無數小船、筏子沖向洶涌的河心，對岸晉軍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炮火打懵了，探照燈被打碎，機槍火力點被壓制，一時間竟組織不起有效的攔截射擊。

子彈嗖嗖地打在船幫和水面上，激起道道水柱，不斷有船只被擊中、掀翻，戰士落入冰冷的河中，但后面的船只依舊拼命向前劃。

“加快速度，別停，”干部們在船上聲嘶力竭地吼著，先頭船只終于靠岸，戰士們跳下齊腰深的冰水，嘶吼著沖向灘頭，

“鞏固灘頭，建立陣地，”老何渾身濕透，端著槍一邊射擊一邊大吼，登陸場在短兵相接中艱難地擴大。

“第二梯隊，上，”張百川看到信號，厲聲下令，更多的船只載著紅軍戰士，沖向對岸，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黃河東岸，槍炮聲、喊殺聲震耳欲聾。第七軍團的主力源源不斷渡過黃河，向晉軍縱深猛插，晉軍的防線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徹底打穿，開始潰退。

“報告，先遣隊已占領前沿陣地，正向縱深發展，”

“報告，抓獲晉軍俘虜，正在審訊其部署，”

“報告，繳獲大批彈藥和糧食，”

捷報不斷傳來，張百川踏上黃河東岸的土地，腳下還沾著泥水。他回頭望了一眼奔騰的黃河，對身旁的李錚道：“參謀長，給中央發報：第七軍團已成功強渡黃河，突破晉軍防線，正按計劃向山西境內挺進。”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審訊俘虜得知，閻錫山似乎并未料到我會從此處渡河，其主力部署方向有誤，建議友鄰軍團可加快渡河速度。”

電報發走，軍團參謀長走過來，看著正在打掃戰場、收繳物資的部隊，咧嘴笑道：“閻老西這回虧大了，看他怎么跟老蔣交代，”

張百川臉上不見輕松：“閻錫山吃了虧，不會善罷甘休。他的晉綏軍比胡宗南的部隊能打，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頭。”

正說著，一個參謀急匆匆跑來，臉色有些奇怪：“軍團長我們審俘虜時，問出一個情況閻錫山好像最近在和日本人…”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不而喻，張百川臉色沉了下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