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規模的、完全不顧傷亡的試探性攻擊變得極其頻繁。有時候甚至只是一個排的敵軍，就敢朝著軍團主力方向放槍沖擊，好像目的不是為了殺傷，就是為了確認張百川到底在不在這個方向。

行軍途中，冷槍冷炮也多了起來，打得極其刁鉆，專打指揮員和軍官模樣的人。警衛部隊的壓力驟增，幾次有子彈就從張百川身邊不遠處嗖嗖飛過。

“媽的，沖我來的，”何萬山罵咧咧地拍掉帽子上的塵土，剛才一發冷槍差點掀了他的天靈蓋。

李錚眉頭緊鎖：“這樣下去不行，敵人像瘋狗一樣撲上來，雖然損失不大，但嚴重遲滯我們的行動，消耗我們的精力。必須想辦法擺脫這種被動局面。”

陳云峰也憂心忡忡：“士氣雖高，但長久緊繃，難免出問題。而且，我擔心敵人這種瘋狂的試探背后，是在醞釀更大規模的、針對性極強的進攻。”

張百川看著地圖，手指敲著一個點――龍潭鎮。這里是南下路上的一個要點，據偵察，駐扎著湘軍一個裝備不錯的補充團，任務是維護后勤線，相對孤立。

“他不是想找我嗎？”張百川突然冷笑，“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幾人看向他。

“打龍潭，大張旗鼓地打，我親自到前線指揮，”張百川語出驚人。

“不行，太危險了，”李錚第一個反對，“敵人正愁找不到你，”

“就是要讓他找到，”張百川眼神銳利，“咱們猛攻龍潭，做出要打通南下通道的姿態。我親自露面，把敵人的注意力，特別是那些沖著懸賞來的瘋狗，全都吸引到龍潭來，”

他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大圈：“然后，主力悄悄從側翼繞過龍潭，急速南下六十里，打這里――溪口，那里守著的是桂軍一個運輸站，兵力空虛，等龍潭這邊的敵人，特別是周邊那些被懸賞吊著的敵軍瘋狂撲過來想抓我的時候，咱們主力早就拿下溪口，補充完畢，說不定還能再咬掉他一塊肉，”

“金蟬脫殼？”陳云峰明白了。

“對，我在龍潭唱大戲，你們去端他老窩，”張百川看著李錚和何萬山，“老李，你帶一師、三師和直屬隊執行奔襲溪口任務。老何，你帶二師，跟我在龍潭扛著，記住，咱們不是死守，是粘著打，吸引火力，”

“這……”何萬山有點猶豫，“司令員，還是我留下扛吧，你帶主力走，”

“屁話，”張百川一瞪眼，“你留下能值一個上將？能引來那么多瘋狗？就得我在這兒，他們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