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水原橋大營吹響了起床的軍號聲。延綿十里的營寨中大渝國士兵和高麗士兵俱都起床開始埋鍋造飯,渺渺炊煙升上天際,在天地的微光中約拉越長。如此靜美的畫面中葉青云和曲東幾乎同時從營寨中出來。在營寨中軍號便是軍令,無論是將領和士兵都要遵從,這便是大渝國軍隊鐵壹般的紀律,無人能特殊化。而在水原城中江戶壹鳴壹夜未睡,他紅腫著眼睛看向遠處密集的炊煙,用不了多久,大渝國和高麗的混合軍隊就會抵達水原城下。在這里,他們和大渝國的軍隊將會有壹次正式的交鋒。小泉純壹也在城墻上,他的身后是被繩子捆起來的高麗百姓,在戰爭開始之后,這些百姓就會被推倒前面抵擋大渝國士兵的子彈。于此同時,城內的倭國士兵正在擦拭自己的火槍,其中絕大部分士兵手中拿著的是火繩槍,少部分則是拿著燧發槍。相比火繩槍的簡易構造,燧發槍在制造工藝上更為復雜,迄今為止也只生產出來八千只燧發槍。這些燧發槍中的五千只被裝備給了江戶壹鳴的軍隊中,以顯示山田大名對他的器重。正因為如此,江戶壹鳴不敢去想象失敗的后果,因為戰爭的失敗會給山田大名帶去極大的壓力。其他大名更為才趁著這個機會來反對他。太陽漸漸升高,戰爭的氛圍也越發濃重,倭國士兵點燃了火把守在火炮前,隨時準備戰斗。而精銳的五千燧發槍士兵被江戶壹鳴布置在了東城墻,這里正對面是壹塊空曠的稻田,他相信大渝國會在這里發起進攻。時間壹點點流逝,很快城墻上的倭國士兵看見了向他們走來的高麗軍隊。這些士兵沒有急于攻城,而是秩序井然地繞城而走,將水原城圍困起來。這壹幕讓城墻上的江戶壹鳴十分詫異。葉青云和曲東率領大渝國軍隊在水原城南城官道前駐扎下來。曲東拿起望遠鏡看著城墻上的戒備森嚴的倭國士兵說道:“倭寇勇而無謀,果真如皇上所說。”在天子學堂的軍事課程中他曾經向皇上提問過倭國軍隊的情況,當時蕭銘就和他說這個事情。他認為倭國是個極為短視的國家,做事從來不考慮后果,對外戰略不是深思遠慮,而是像個賭徒壹樣。壹旦他們決定壹個計劃,他們就會全部押上,直到被揍得狗血淋頭才會老實下來,而等他們再次強大之后,積攢夠了dubo的資本就會再來壹次。之所以倭國會有這樣的特點正歸結于壹方水土養壹方人,倭國國土狹小,資源貧乏,對自己生活的土地壹直沒有安全感,總是渴望地大物博的中原土地。葉青云不置可否,他說道:“的確是個蠢貨,他們的補給已經被切斷,我們又何必攻城,只需要餓死他們足夠了,何況在這里還能圍點打援。”曲東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們的計劃,他們會將水原城被圍困的消息傳出去,等待倭寇的軍隊前來馳援。那時便可以輕松地擊敗前來這里的倭國軍隊。……青州。林文濤望著面前絲米級精度標準的工業母機露出了笑容,所謂的工業母機便是制造機器和機械的機器。可以說工作母機是整個工業體系的基石和搖籃,決定壹個國家工業水平的根本。在這七年中大渝國工業母機的精度壹直停留在毫米級,這對于第壹代蒸汽機,燧發槍,火炮,生產機械等粗糙機械是足夠使用了。但是面對后膛槍,第二代甚至第三代蒸汽機,以及工坊中各種精密機械來說還遠遠不夠。正因為這個原因皇上才會將絲米級別精度的工業母機提升日程。如今加上技術積累和連夜的刻苦實驗,他們終于制造除了第壹批絲米級別的量具,其中壹些量具作為車床的壹部分被安裝在上面。生產零配件的匠人可以直接通過量具制造出更為精密的零件。那日通過皇上的講解,林文濤基本上了解了精密機床的原理,當時皇上甚至打過壹個很有趣的例子,他說:皇宮里有條狗,這條狗啃面餅子能啃出狗啃壹般的圓,但是朕如果拿著餅子在他牙上慢慢磨,就能磨出完美的圓。這個例子中狗就是機床,代表機床自身的加工精度,皇上把他自己比喻成機床工匠,代表著測量精度。簡單來說提升機床的精度包括兩個方面,第壹個是機床自身的精度加工,第二個部分則是匠人使用精密量具測量后糾正偏差,這兩者缺壹不可。毫米級的車床只能制造出毫米級誤差的零配件,絲米級的車床也只能制造出絲米級誤差的配件,之后便需要手工的打磨。這個事情讓他明白,制造更為精確的工業母機只能依靠手工打磨,正因為想通了這點,現在的車床有了更為精密的配件,通過人工矯正,車床的精度又得到了進壹步的提高。加上絲米級量具的出現,他相信這批機床已經達到了皇上要求的標準,有了這批車床,大渝國的工業水平也將進入壹個全新的時代。他正高興地時候,忽然壹聲爽朗的笑聲傳來,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他立刻轉過身來。“皇上!”林文濤躬身說道。蕭銘揮了揮手讓林文濤免禮,這段時間他壹直在關注車床的事情,所以得到林文濤將各類車床俱都制造出來之后就趕了過來。望著生產螺絲車床,生產齒輪的車床,鉆床,鏜床等等,蕭銘露出了滿意地笑容。以前他雖然重視車床但從來沒有將車床的生產正規化,畢竟那時的工業還屬于野蠻生長階段。現在提出工業母機的精度概念之后,這車床本身也要被重視起來,他對林文濤說道:“做的不錯,不過妳們現在還不能閑著,要立刻將車床工坊建造起來,選壹批老匠人,專門負責制造高精度的車床。”林文濤神色興奮,高精度車床的出現意味著他可以制造出更多的機械,這對機械狂熱的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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