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壹聲炮鳴響起,東宮中頓時亂做壹團。太子從床榻上驚醒,他大聲問道:“怎么回事兒?什么地方傳來的炮鳴聲。”“殿下,我們也不清楚,這聲音只是剛剛響起。”壹眾侍奉在寢殿中宮女嬌滴滴地說道,自從蕭文軒臥床不起,太子便肆意妄為起來,這皇宮中少有姿色的宮女都被他掠到東宮中侍寢。這些日子他是委實體會了壹把身為帝王的無所顧忌,正因為如此,他對那至高的權利越發癡迷,只要他能夠登基為帝,從此天下將再也沒有人能夠束縛他。這個國家將被他踩在腳下,這天下的財富和美人都會被他攬入懷中,他將過上肆無忌憚的生活,再也不必擔心會被蕭文軒責罵。但是于此同時,他也越發恐懼會失去這壹切,這些日子他被這種恐懼從夢中嚇醒了數次。推開床上光溜溜地身體,太子衣衫不整地向外跑去,他盡管無能,但是他明白這炮聲響起絕對發生了大事。他剛沖到門外,這時王喜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見到太子王喜驚慌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妙了,火器營反了!”“什么!”太子聞大驚,“楊震呢?為什么他沒有提前察覺!”王喜恨恨地說道:“殿下,麗景門的人楊震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回去了,現在誰也不清楚他去了什么地方,殿下,老奴當初就說過不要輕信楊震和杜衡,這二人果然都是奸佞。”這個消息讓太子的內心壹陣暴虐,壹種被背叛的憤怒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楊震和杜衡,只是現在他明白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說道:“妳現在立刻通知右武衛平定叛亂,讓城防營關閉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只要趙王的兵馬抵達才能開城門。”“是,殿下。”王喜聞向外走去。下達了命令之后,太子依然不放心,他喚了親衛命令外宮禁衛立刻關閉宮門不允許任何進入皇宮,只是親衛的話讓他頓時大驚失色。“杜衡已經入宮!”太子大怒道:“立刻殺了他。”此時,早上乘坐平陽公主馬車抵達皇宮的杜衡已經進入內宮,他十分清楚在自己投靠太子之后已經不值得他人相信。而平陽公主壹夜的收留就是因為對他有了防備之心。只是不同于楊震的背叛,他假意投靠太子的確是奉命行事,而現在他將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清白。“杜將軍,妳來的真早。”趙玉杰打了個哈欠,他帶人在門前守了壹夜。杜衡帶面微笑,和往常壹樣走到趙玉杰身邊準備交接,就在趙玉杰沒有準備的時候,他忽然拔刀砍向了趙玉杰的喉嚨。鮮血如同噴泉壹樣直接噴了出來,門口的壹百禁衛頓時大驚失色。壹個人士兵回過神來喊道:“杜衡謀反,殺無赦。”禁衛們反應過來立刻沖向杜衡,就在這時“嗖嗖”之聲響起,上百只利箭射向門口的禁衛。壹陣慘嚎聲,碧水閣外的禁衛倒下了壹半,剩下的禁衛看向箭矢來處,只見身穿黑色盔甲的內宮禁衛從四面八方涌來,如同壹道道鋼鐵洪流壹般。“太子謀逆弒君,皇上有令,凡太子同黨格殺勿論。”杜衡朗聲說道。碧水閣前剩下的禁衛頓時醒悟,他們懂了,杜衡從來都沒有效忠過太子。他們對視壹眼,沒有投降,也沒有迎敵而上,而是轉身沖向了碧水閣,他們身上同樣身帶密令,若是出現意外立刻殺掉碧水閣中壹切人等。“殺!”叛亂的禁衛呼喊著沖向碧水閣中。這忽然而來的聲音驚動了碧水閣中的宮女,看見五十余禁衛揮揮舞著砍刀沖向她們,宮女們的臉色頓時嚇得蒼白起來。琉璃這時站在三十個宮女的面前,面對這些禁衛她身體顫抖著,畢竟她不過只是壹介女子,現在面臨這樣的場景怎能不害怕。但是此時她的身后便是珍妃和皇上,就在叛亂密衛沖到她們面前的時候,琉璃忽然用清脆的聲音喊道:“開槍。”說罷,她忽然從袖籠中拿出壹把短管火槍,隨著“砰”的壹聲,沖在最前面的禁衛應聲倒下。而其他宮女也顫巍巍地舉起了火槍,此時為了活命,她們克服了對火槍的恐懼,壹個個對準沖過來的禁衛扣動了扳機。“砰砰……”連續的聲音響起,叛亂的禁衛倒下壹半。而剩下的禁衛見狀大驚,腳步不由遲疑了壹下,就在這時杜衡帶著人趕到,雙方立刻廝殺起來。依仗高強的武藝和眾多的人數,杜衡很快殺掉了叛亂的禁衛。這時杜衡吃驚地看向還舉著短管火槍不肯放下的琉璃說道:“琉璃姑娘,我是來保護皇上的。”當那日太子闖入碧水閣之后,琉璃便知道此次兇多吉少,身為珍妃的心腹,琉璃和李三在宮外自然接觸很多次。而利用齊王給珍妃送來禮物的時候,李三將壹箱子火槍送到宮中,吩咐她不到關鍵時刻不要使用。現在珍妃和皇上的性命危在旦夕,她只能拿出火槍教會了宮女們如何使用。“妳已經投靠了太子,騙人!”琉璃斥責道。杜衡苦笑壹聲,現在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琉璃,讓他進來吧。”忽然珍妃的聲音響起,內殿門口,珍妃攙扶著蕭文軒走了出來,“他要是想要殺我們,不需要廢這么多周章。”“皇上。”見到蕭文軒,杜衡神色激動。城外的炮聲隆隆,似乎越來越靠近皇宮,這時蕭文軒說道:“看來羅權已經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情了,朕真是瞎了眼,壹生盡是信了奸佞的讒,而辜負了對朕忠心耿耿的臣子。”“皇上,不僅是羅將軍,齊王殿下的人也在城中,他們正準備將皇上和珍妃娘娘救出去。”杜衡說道:“按照商議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會抵達。”蕭文軒劇烈地咳嗽了兩聲,他說道:“不,妳們只需帶著珍妃和朕的遺詔逃走即可,朕為妳們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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