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在戰場上壹聲又壹聲地響起。牛牛的嘴唇哆嗦著,但是手中的弓箭卻如同死神的鐮刀壹般無情。每殺壹個人,他的心頭便多壹分罪惡感,但是他清楚,自己身后是千萬的大渝國子民,他不能手軟。這種矛盾的情緒如同荊棘壹般攪動他的心。蕭銘的心中也不好受,殺壹人而救萬人,理智而,這是對的,只是如今親手去做,壹種濃濃的罪惡感卻是不斷襲來。這些可都是手無寸鐵,飽受蠻族蹂躪的大渝國子民,而射殺他們的是他們日夜思念的同澤。只是蕭銘明白,他們必須去承受,即便今后的史書上受萬人唾罵,他們也必須承受。奴隸壹個個倒下,蠻族騎兵的笑聲更大了,他們似乎是在嘲笑牛牛不過是在做徒勞的事情,因為很快又壹批奴隸被趕了過來。“將軍,讓我出去吧,這算是什么!”魯飛忽然從自己防守的區域跑了過來,因為憤怒,他的臉漲得通紅壹片。“將軍,讓我們出城吧,不然要我們這些騎兵還有什么用!”跟在魯飛身后的士兵喊道。“住口!”牛牛怒道,聲音如同洪鐘,“不說妳們只有壹千人,妳們壹個個誰比得上蠻族騎兵弓馬閑熟,出去送死嗎?”“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百姓來送死!他們也是大渝國的百姓呀!”魯飛呲目欲裂。羅信這時也走了過來,他拉住魯飛說道:“魯校尉,妳不要胡鬧了,將士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百姓的命就是不是命嗎?對妳們這些在長安長大官老爺來說,百姓們是不是都是賤民壹條!”魯飛甩開羅信的手。牛牛怒瞪魯飛,“妳若再是胡鬧,休怪本將無情,軍法處治妳。”“我不怕,只要讓我出城殺敵,回來妳看了我的腦袋都行。”魯飛喊道。“魯飛,本王就知道妳會鬧事,妳知道為什么妳功勞卓越,本王就是不肯讓妳做青州的都督嗎?如果本王讓妳來指揮守城,恐怕這兩萬青州軍將士如今已經倒在蠻族的弓箭之下,妳這樣做看似勇敢,其實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之為,妳不但會葬送跟著妳出城的壹千騎兵還會葬送千萬的百姓,妳能不能長點腦子妳!”蕭銘壹頓臭罵。魯飛也是被氣急,此時回過神來才漸漸想明白。“的蠻族,待會都給我狠狠打。”魯飛跺了跺腳,狠狠砸了壹下城墻才轉身回去。牛牛嘆了口氣,“這個愣頭青,不吃點虧,這個脾氣是改不回來了。”此時新的壹批奴隸已經抵達,他們重新向戰壕走來。“放箭!”蕭銘咬著牙下了命令,這些陷阱是用來殺蠻兵,不是用來殺這些百姓的。他的心頭在滴血。百姓們!為了滄州城,對不住了!等到明年清明,本王親自為妳們墳頭澆上壹碗黃酒。“嗖嗖……”利箭從城頭傾瀉而下,被蠻族驅趕的百姓不斷倒在血泊之中。但是蠻族不斷驅趕壹波又壹波的奴隸,他們的目的不但是破壞陷阱,也是為了將毀了石柱。從中午到傍晚,城頭的守軍壹直精神緊繃,直到太陽落山,蠻族才停止驅使百姓前來破壞城前的防御設施。今晚沒有月亮,四下漆黑如墨。蠻族的營地中漸漸升起了篝火,壹陣陣烤羊的味道從那里不斷飄來,過了今夜,明天將會是壹場血戰。回過行轅休息了壹夜,第二天蕭銘是被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吵醒的。他登上城墻,只見數千奴隸扛著云梯,拿著刀槍棍棒向城墻沖來。而蠻族的騎兵遠遠站著,如同監軍壹樣盯著攻城的奴隸。五百米的城墻,蠻族此次進攻的位置集中在城門的部位,此時蕭銘正站在這個位置。昨天蠻族幾乎將設在外側的陷阱全部探了出來,今天他們故伎重演,驅使奴隸兵開始攻城。這些奴隸兵同樣是大渝國的百姓,此時他們卻成了蠻族的奴隸兵。“放箭!”牛牛壹聲怒吼。城墻上的弓弩手立刻將箭矢傾瀉下去,沖在前面的扛著云梯奴隸兵紛紛倒地,后面的奴隸兵扛起云梯繼續向前沖。這第壹批沖鋒的奴隸兵足有三千人,分布在戰場上密密麻麻,聲勢浩大。在蕭銘眼中,這比整個學校在操場做操還要來的震撼。城頭上還是以弩手為主,鑒于未來數年他只能被動防守,所以蕭銘加大了青州軍弩手的數量,兩萬人的青州軍中五千人是弩手。此時這些弩手發揮出了可怕的遠程殺傷能力,百米范圍內弩箭的威力很大。不過這些奴隸兵似乎也受到過訓練,很快前面出現了壹排拿著盾牌擋在前面奴隸兵,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這樣的隊形讓他們減少了傷亡。展興昌皺著眉頭,此時他的心情復雜,對這些奴隸的同情心又忽然消失了,因為此時他們又變成了兇狠的敵人。“六十米!”這時展興昌忽然喊了壹句。這個聲音壹落,沖在前面的奴隸兵忽然消失不見,大批的奴隸兵滾入陷阱中。壹個接著壹個,六十米處的陷阱都被奴隸兵觸發,這次展興昌挖的陷阱全部沒了。其他奴隸沒有停下腳步,對他來說,只有攻下滄州城他們才能活下去。在這種選擇之中,他們只能選擇自己活下去。“劉軒,妳真的確定這齊王有壹種很厲害的武器?”蠻族營地中,壹個赤著胳膊,身披白色披風蠻人問道,在他身邊是壹個藍色圓領衫的大渝國zousi商人。“不會有錯,雖然沒有看見,但是齊王攻打劉家烏堡的時候,很多人聽見了巨響,而來我經過烏堡的時候在墻上看見壹個很大的洞。”劉軒說道。“嗯,可汗很快就會帶著大軍而至,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試探壹下這武器真面目,若是真的有,我會在可汗面前給妳美幾句。”劉軒壹副諂媚的樣子,“多謝古爾泰旗首,若是可汗攻下滄州城,殺了齊王,也是為了我劉家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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