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易中海家,廚房里蒸汽氤氳,香味最為霸道。傻柱系著圍裙,正在灶臺前大顯身手,鍋鏟翻飛間,紅燒肉的醬香、油炸丸子的焦香、燉雞的鮮香層層疊疊地涌出來,勾得人饞蟲大動。
“柱子,這肉燒得是真香!”易中海坐在里屋,笑著對正在倒茶的何雨水說,“今年又辛苦你哥了。”
聾老太太坐在主位,瞇著眼笑:“柱子的手藝,是咱們院兒里獨一份兒!聞著這味兒,年就來了!”
何雨水把茶端給易中海和老太太,抿嘴一笑:“一大爺,老太太,您們太客氣了。我哥他就愛鼓搗這些,再說,每年不都這樣嘛。”
易中海點點頭,呷了口茶,像是隨口提起:“柱子啊,你這手藝好,人也實在,現在雨水工作也穩定了,你自個兒的事……是不是也該上上心了?老大不小了,總單著不像話。”
聾老太太也接口道:“就是!柱兒,瞅著有合適的,就趕緊定下來。我還等著抱重孫子呢!”
傻柱在廚房里聽得清楚,手里炒菜的動作沒停,嗓門洪亮地回道:“一大爺,老太太,您二位就甭操心我了!我這不是在緊著找嗎?”
易中海和老太太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易中海又轉向何雨水,語氣溫和了許多:“雨水,聽說……你跟后院林墨家的小賢,處得挺好?”
何雨水臉一紅,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嗯……他……他人挺好的。”
“林家是正經人家,小賢那孩子也踏實肯干。”易中海表示認可,“你們年輕人處得好,我們長輩也放心。”
后院劉海中家,今年可謂是雙喜臨門。大兒子劉光齊帶著媳婦和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孫子回來了,屋里頓時充滿了小孩的嬉鬧聲。
二兒子劉光天,也趁著過年,正式把關系從原來的單位轉到了四九城家具總廠,雖然還是工人編制,但誰都知道總廠前途光明。
“光天,到了那邊好好干!別給你爸我丟人!”劉海中端著酒杯,滿面紅光,對著二兒子叮囑,語氣中氣十足。
二大媽忙著給兩個小孫子夾肉,臉上笑開了花:“就是!總廠待遇好,機會多!看能不能像你哥一樣也弄個官做!”
劉光天悶頭應著:“知道了,爸,媽。”
只有三兒子劉光福,蹲在角落默默吃飯,工作還沒著落,顯得格格不入。但總體來說,劉家今年人丁興旺,前程似錦,是院里公認家境頂好的人家之一,熱鬧非凡。
許大茂和婁曉娥夫婦,依舊是院里過得最富足的一對。年飯桌上雞鴨魚肉俱全,還有市面上少見的罐頭水果。但這份富足背后,也各有各的煩心事。
大年初二,兩人例行公事般地先回了許大茂父母家。一進門,許母就拉著婁曉娥的手,唉聲嘆氣:“曉娥啊,這都結婚幾年了,肚子還沒個動靜?大茂可是獨苗,你們可得抓緊啊!”
婁曉娥勉強笑了笑,抽回手,沒說話。許大茂在一旁打著哈哈:“媽,您別急,這事得看緣分,看緣分!”
下午到了婁家,氣氛就更微妙了。婁父看著許大茂拎來的那些在他看來“上不得臺面”的土特產,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轉頭就和女兒聊起了音樂、文學,把許大茂晾在一邊。
許大茂插不上話,只能尷尬地坐在昂貴的沙發上,陪著笑臉,心里卻憋著一股火,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賈家今年也透著一股揚眉吐氣的勁兒。秦淮茹憑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考上了一級車工,工資漲了一級。雖然依舊不寬裕,但她還是咬牙多買了些肉,年夜飯桌上總算見了葷腥。
更讓棒梗、小當和槐花高興的是,媽媽還破天荒地給了棒梗一點錢,讓他去買了一掛小鞭炮。
“媽!你看我放的!”棒梗在院里興奮地喊著,小心翼翼地點燃引信,然后捂著耳朵跑開。
秦淮茹站在門口,看著孩子們歡快的笑臉,眼里帶著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這個年,終歸是比往年好過多了。
前院閆埠貴家,今年的年貨也確實比往年豐富了些。桌上擺著花生、瓜子,還有幾顆難得的水果糖。但三大爺的精打細算已經刻進了骨子里。
“解成,于莉,吃花生,一人一小把,不許多拿啊!”閆埠貴推了推眼鏡,親自給兒子兒媳分配,“這糖,留著待客,咱們自家人就別吃了。”
于莉暗暗撇了撇嘴,沒說什么。閆解成倒是習慣了,悶頭剝著花生。對于孩子的事,小兩口似乎并不著急,享受著目前的二人世界。
其他幾戶也各有各的光景。楊大山家添了兩個孩子,加上老父親,原本就不寬敞的房子更顯擁擠,但也更熱鬧了,孩子們的哭鬧聲、大人的哄勸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李賢英家,兩個孩子都上了學,今年李賢英工級考核也順利通過,家里吃食也豐盛了些,雖然不算闊綽,但也能過個安穩祥和的春節。
夜幕降臨,四合院里各家燈火通明,碗筷碰撞聲、笑鬧聲、隱約傳來的收音機里的戲曲聲,混合著尚未散盡的飯菜香和鞭炮味,構成了一幅鮮活而溫暖的市井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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