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自己在招式精妙和實戰經驗上遠不如對方,硬拼技巧肯定吃虧。
但他有自己的優勢——健體操帶來的眼力和敏捷以及作為現代人了解的一些格斗理念和對人體痛覺神經的了解,以及錘煉到極致的身體控制力。
突然,陳宇動了!他一個迅捷的滑步近身,左手虛晃,右手成爪,直取林墨咽喉,速度快狠準!
林墨不慌不忙,他沒有選擇硬碰硬的格擋,而是身體微微一側,避開鋒芒,同時左手如同靈蛇般探出,不是去抓陳宇的手腕,而是用指尖在他手臂內側的某條筋絡上猛地一掐一按!
“呃!”陳宇只覺得一股尖銳至極的酸麻劇痛從手臂瞬間竄上腦門,那感覺不像是被重擊,卻比挨了一拳更讓人難以忍受,整條胳膊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了一瞬,攻勢頓時一滯。
就在他這一滯的瞬間,林墨動了!他腳下步伐一錯,貼近陳宇,右手閃電般扣住他因疼痛而微微松懈的肩關節,腰腹發力,一個標準的摔跤“別子”!
“砰!”陳宇只覺得天旋地轉,還沒完全從手臂的劇痛中回過神來,就已經結結實實地被摔在了地上,雖然林墨控制了力道,沒讓他摔得太重,但后背與地面接觸的悶響和震蕩還是讓他眼前發黑。
“第一下。”林墨松開手,后退一步,語氣平靜。
陳宇懵了,他根本沒看清自己是怎么倒的。手臂那詭異的疼痛還在持續,讓他齜牙咧嘴,但想起自己剛才放的狠話,硬是把沖到嘴邊的痛呼咽了回去,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你耍詐!”陳宇狼狽地爬起來,又驚又怒。
“切磋較量,攻其不備,擊其要害,何來耍詐?”林墨淡然道,“陳小弟,還要繼續嗎?”
“當然!”陳宇低吼一聲,再次撲上。這次他更加小心,拳腳并用,攻勢凌厲。然而林墨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游魚,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他的重擊。
同時那雙仿佛長了眼睛的手,時不時在他手臂內側、腋下、大腿根部等神經密集、痛覺敏感的區域或掐或按或點。
每一次觸碰都帶來一陣短暫卻極其強烈的酸、麻、脹、痛,這些感覺并不造成實質傷害,卻嚴重干擾了陳宇的發力、平衡和注意力。
他感覺自己像是撞進了一張無形的網里,渾身不得勁,力氣使不出來,招式也變得滯澀。
而林墨則抓住他每一次因疼痛而產生的微小僵直,或是一個巧妙的絆摔,或是一個迅速的關節鎖拿,一次次地將陳宇放倒。
“第二下。”
“第三下。”
……
陳宇一次次地被摔倒在地,雖然沒受什么傷,但那種渾身別扭、處處受制、疼痛不斷累積卻無法宣泄的感覺,幾乎讓他崩潰。
他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混著塵土流下,每一次爬起來都更加艱難,眼神從一開始的憤怒不服,漸漸變成了困惑、憋屈,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想喊疼,想認輸,可一想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話,以及父親那銳利的目光,只能死死咬住牙關,把所有的痛楚和屈辱都咽回肚子里。
旁邊的陳敏看得目瞪口呆。她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激烈的對抗,卻沒想到成了林墨單方面的壓制。
她看著弟弟那副狼狽不堪、有苦難的模樣覺得……很是有點解氣?同時,她對林墨那神出鬼沒、精準打擊的手法感到了深深的好奇。
陳父則越看眼睛越亮。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了門道。
林墨用的確實是摔跤的底子,但其中夾雜的那些精準打擊神經、制造痛覺的手法,絕非普通摔跤所有,更像是某種極其高明的近身格斗技巧,講究的是一擊制敵,追求效率最大化。
而且林墨對時機的把握、對距離的控制,簡直不像個初學者!
“好了!”當陳宇又一次被林墨用一個巧勁摔出去,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幾乎沒力氣立刻爬起來時,陳父終于出聲叫停。
陳宇如蒙大赦,癱在地上,只覺得渾身又酸又痛,尤其是那些被林墨“重點照顧”過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比挨了幾頓老拳還難受。
林墨將被圍攻的氣撒出來后渾身舒暢,他氣息平穩,走到陳宇面前,伸出手。
“承讓了,陳小弟。你基本功很扎實,只是臨場應變和吃痛的韌勁還需磨練。”
陳宇看著林墨伸過來的手,眼神復雜,有不服,有憋屈,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打服了的敬畏。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借著林墨的力道站了起來,低著頭,悶聲悶氣地說:“……我輸了。”
這一次,語氣里少了之前的桀驁,多了幾分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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