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真的就差一點。”秦淮茹在水池邊洗菜時,對一旁的一大媽低聲說著,語氣里帶著強烈的不甘,但眼神卻不像以往那樣灰暗,反而亮著一簇火苗。
“這次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精車外圓的時候,手還是有點不穩,最后一個尺寸沒控制到位,超差了一絲。下次,下次我一定能過!”
她的臉上,少了些往日的愁苦與麻木,多了幾分對技術的專注和一股不服輸的韌勁。連賈張氏這次都沒怎么鬧騰,只是撇撇嘴,嘟囔著:“考上了工資能多幾塊,也好。”易
中海看著她這顯著的變化,心情復雜難。
傻柱則依舊是那句萬金油般的安慰:“秦姐,沒事兒!慢慢來,日子總會好的!有啥困難,您說話!”
林家今年更是上下洋溢著一片祥和與豐足。林墨考上七級工,林賢評上助理工程師,林巧在中專成績優異,程秀英的工作也輕松穩定,家里一派欣欣向榮。
程秀英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張羅著置辦年貨,盤算著要買幾條肥魚、幾斤好肉,再稱些稀罕的干果,準備今年要熱熱鬧鬧地過個肥年。
心里還暗暗琢磨著,趁著年節里喜慶和睦的氣氛,得再跟兩個兒子好好念叨念叨終身大事,尤其是木頭,這都大四了,個人問題可不能再拖了!
臘月的四九城,年味兒如同窖藏的老酒,在凜冽的空氣中漸漸揮發、彌漫開來。研討會的硝煙散去,林墨全身心投入了四合院里這瑣碎而溫暖的年前時光。
大學放了假,妹妹林巧也從中專歸來,家里頓時熱鬧了不少。程秀英看著一對出色的兒女,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指揮著他們開始一年一度最隆重的家庭活動——準備年貨。
“哥,今年咱家買這么多肉啊?”林巧看著廚房案板上那條肥厚的豬后腿和幾大塊五花肉,眼睛亮晶晶的。
“嗯,今年咱家喜事多,得好好過個年。”林墨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巧兒,幫哥打盆熱水來。”
他決定親自操刀,將記憶深處那些屬于另一個時空的年節美食,一一復現。這并非為了炫耀,更像是一種情感的寄托,一種對“家”和“團圓”最質樸的詮釋。
首先處理的是那條豬后腿。林墨沒有像院里多數人家那樣簡單地分割成塊,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其去骨,留下完整的后腿肉。他用鹽、花椒、五香粉以及少許白糖和白酒,仔細揉搓按摩著肉塊的每一個角落,然后將其放入洗凈的大瓦缸中壓實腌制。
“哥,你這是要做火腿嗎?”林巧好奇地問。
“不算正宗火腿,時間不夠。算是做‘咸肉’或者叫‘風吹肉’吧。”林墨解釋著,“過些天拿出來掛在屋檐下,讓北風吹干,等吃的時候切片蒸,或者和蔬菜一起燉,特別香。”
接著,他處理起五花肉。一部分切成適中的方塊,準備做最經典的紅燒肉。另一部分,則被他剁成了細膩的肉餡。但他并沒有立刻調味,而是取出一部分肉餡,混合上剁得極碎的荸薺末、蔥姜水、雞蛋清和少量淀粉,順著一個方向使勁攪打上勁。
“哥,這又是要做什么?”林巧看著哥哥手下那盆粉白細膩、看起來就彈性十足的肉餡,愈發好奇。
“這叫‘肉丸’,或者有些地方叫‘獅子頭’。”林墨手下不停,“待會兒用小火慢燉,出來又滑又嫩,入口即化。”
除了肉類,林墨還準備了一些面點。他發好了面,沒有做普通的饅頭,而是靈巧地捏出了小兔子、小刺猬的形狀,用紅豆點綴眼睛,活靈活現,引得林巧拍手叫好。他還用糯米粉混合南瓜泥,包上豆沙餡,做成了金燦燦的南瓜餅。
接下來的幾天,林家的廚房里總是飄出與眾不同的香氣。那紅燒肉是標準的濃油赤醬,糖色炒得恰到好處,肉塊顫巍巍、紅亮亮,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和醇厚的肉香。
而那清燉獅子頭,則是在小炭火上用砂鍋煨了整整一下午,開蓋時清湯見底,碩大的肉丸潔白如玉,湯鮮肉嫩,味道清雅而不膩。
當林墨將蒸好的咸肉切片,那紅白相間、晶瑩剔透的賣相,以及特有的咸香混合著肉香飄出廚房時,更是勾得左鄰右舍忍不住探頭張望。
連對自家手藝向來頗為自得的傻柱,都被這接連不斷的奇異香氣吸引了過來。他扒在林家廚房門口,看著林墨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和那些他從未見過的菜式,忍不住嘖嘖稱奇:
“嘿!我說墨子,可以啊!這手活兒,夠地道的!這肉丸子的打法,這咸肉腌的法子,哪兒學的?比我們食堂大師傅弄得還像那么回事!這要是在我們食堂,光憑這幾手,就能當個招牌了!”
林墨只是笑笑,遞給他一小碗剛出鍋的獅子頭:“柱子哥,嘗嘗味兒。”
傻柱也不客氣,接過來吹了吹熱氣,咬了一口,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含混不清地贊道:“嗯!嫩!滑!鮮!真有你的!你這手藝,可以來我們廚房做大廚了!”
林墨的“創新”年菜,成了四合院年前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也為這古樸的大雜院增添了幾分新鮮而溫暖的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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