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添心中已然有數——果不其然,他們和曾江脫不了干系。
“這些你居然也知道?那天我們做得挺干凈啊……那邊根本沒人能擋得住。
只記得有個家伙逃了,但中了槍,傷得很重。
我們都以為他撐不過去,那一槍,幾乎要命。”
頓了頓,那人繼續道:“我們是前兩天才到的,一直換地方住,基本都在本地酒店落腳。
都是洋哥安排的,接到指令后就悄悄入住,不留痕跡。”
“沒有固定據點,每次都換地方,登記用的也不是真名字。”
聽完這番話,蘇景添眉頭鎖得更緊。
這樣一來,對方行蹤幾乎無跡可尋,想提前動手都無從下手。
見蘇景添沉默不語,兩人心里越發不安。
他們明白,自己提供的信息太過有限,在蘇景添眼中恐怕毫無價值。
而對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來說,結局會是怎樣,他們再清楚不過。
“我們倆能說的都已經說了,總部設在鷹醬,組織里大概有一千來號人。
像我們這種級別的占了快一半,再往上等級越高人數越少,而最高層的老大——從來沒人見過他真面目,只有s級的殺手才有資格直接接到他的指令。”
“那些s級的人都是由他親自指揮,我們這些底層只能接到些零碎任務,大多是對付一些幫派頭目。
之前我們也曾接到命令來濠江執行任務,可剛落地,帶隊的就通知我們任務取消了,目標已經被人提前解決了。”
“我記得那人好像是叫齙牙駒……上一回我們住的地方跟這次差不多,走的路線也幾乎一樣,只是那家酒店的名字現在有點記不清了。
要是能讓我們出去轉一圈,或許還能把記憶給勾起來。”
“那次的任務不算難,但事多、待得久,我們在這片住了一陣子,中間換了兩個落腳點,才聽說齙牙駒已經死了。”
他說著,努力在腦海中翻找著過去的細節。
旁邊的李肆一邊聽著,一邊輕輕點頭,顯然兩人曾一同參與過那次行動。
蘇景添聽到“齙牙駒”這個名字時,心頭微微一動。
他沒想到這人竟也曾是這個組織的目標。
但他更清楚的是,濠江這段時間并無外來頂尖殺手活動的跡象——看來,他們接到的任務之所以中止,正是因為自己早已將事情解決。
這時,李肆看向蘇景添,緩緩開口:“任務確實是因為目標死亡才終止的。
不過后來組織內部還因此換掉了領頭的人。
上次帶我們來這兒的,是叫楚洋的那個兄弟,據說因為沒能完成任務,讓齙牙駒活著,最后被上面‘處理’了。”
“處理的原因就是目標沒死成,可這件事過去之后,雇主也不再追究。
畢竟你們社團出手夠狠,直接把對方整個勢力連根拔起,任務自然也就沒了意義。”
“至于后來他們還想干什么,我們就真的不清楚了。
因為我們倆那時候已經脫離組織了,后續的情報根本接觸不到。”
李肆語氣誠懇,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蘇景添眉頭微蹙,思緒回到當年。
他對齙牙駒出事那段時間記得很清楚,為了拿下濠江巴黎人這塊地盤,手下費了不少功夫,若不是曾江從中周旋,局面未必能如此順利收場。
至于曾江背后藏著什么,蘇景添至今沒有深究。
眼下舊事重提,線索又隱隱指向那個已死之人,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波瀾——這么多事交織在一起,再加上曾江最終死在自己手上,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實在難以安心。
“很好。”蘇景添目光掃過二人,“你們還有什么要補充的?現在還有機會,錯過這會兒,可就沒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