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鑌走過來低聲詢問。
上次審問洪光帶來的人時,蘇景添展現出的老道手段讓他印象深刻。
這群人油鹽不進,硬來根本沒用,如今只能指望蘇景添出手破局。
聽到這話,蘇景添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各個包廂的方向,那些面孔他早已一一記下。
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沉靜如水,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在他們這群人里,蘇景添見過各種各樣的臉色。
尤其是那幾個被他徹底擊潰心理防線的殺手,除了那個已經精神崩潰的人之外,其余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其他人雖然神情冷淡,但眼神中卻透著輕蔑。
他們承認,在近身搏斗上確實不是蘇景添的對手——畢竟剛才那一戰已經證明了一切。
可要說審訊、逼供這類手段,他們自認絕不遜色于任何人。
畢竟都是經過系統訓練的專業人員,心理素質本就過硬。
更重要的是,他們心里還有底牌:領頭人洋哥已經脫身逃走,只要消息能傳回去,哪怕他們現在全都被滅口,組織也一定會為他們復仇。
正因如此,面對蘇景添,他們并不真正感到恐懼。
相反,如果此刻選擇背叛組織,所要承受的折磨將會百倍于此。
那種后果,沒人敢想。
想到這兒,幾人的眼神更加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挑釁。
這時,蘇景添掃了眼這幾個仍面帶譏笑的人,淡淡地對阿鑌說道:“你先帶這個人,還有那個進去包間等我。
剩下的三個,安排到另一個房間。”
他指了指其中一個嘴角還噙著冷笑的殺手,以及那個早已失魂落魄、目光空洞的男人,示意他們同進一間包廂;另外三人則被帶往隔壁。
阿鑌拽著兩人往里走,途中,那名冷笑不斷的殺手側目看向身旁神情呆滯的同伴,眼中閃過一絲壓抑的殺意,更多的卻是鄙夷。
在他看來,一旦踏入這行,就得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
如今不過被人壓制,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就已經崩了?這種廢物根本不配和自己并肩作戰,更是在拖累整個團隊!
他冷冷盯著對方,聲音低沉而陰寒:“李肆,你應該清楚背叛組織的下場吧?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累贅了。
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出賣兄弟們,否則……”
話沒說完,威脅之意卻已撲面而來。
李肆沒有回應,臉上依舊毫無波瀾,仿佛靈魂早已抽離。
一旁的阿鑌見狀,怒火猛然竄起,抬手就是一記狠厲的耳光甩在他頭上!
“啪!”
那一掌用了十足力氣。
阿鑌的情緒仍未平復,腦海中反復浮現蘇景添中槍倒地的畫面——正是這群人一手造成。
若非還有利用價值,他早提刀將他們盡數斬殺。
這一巴掌,既是發泄,也是警告。
被打之人臉色驟然鐵青,眼中燃起屈辱與暴怒。
整個過程他們都看在眼里:從頭到尾,阿鑌根本沒參與過正面交鋒。
在他看來,這家伙頂多是個跑腿傳話的角色,根本沒有實戰能力。
“他媽的!你算什么東西?敢動老子?”那人咬牙切齒,殺氣畢露,“給我一次機會,我現在就能讓你橫著出去!”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腳踹向阿鑌下盤,動作迅猛狠辣,角度刁鉆,直取要害。
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認定這一擊必中——以阿鑌那點身手,絕不可能躲開。
只要命中,對方必定當場跪倒,顏面盡失。
而他自己,則能在眾人面前重新立威。
腳風凌厲襲來,阿鑌瞳孔一縮,心頭猛沉。
他知道,自己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