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反差讓他們根本無法承受,更別說這個人還是當初被他們不屑一顧的孫。
此時,車里的一個人終于忍不住了。
坐在副駕駛的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這是蘇景添第一次將此人看得如此清楚——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里面套著背心,一頭綠色的圓寸短發格外扎眼。
緊身的背心勾勒出他結實的身形,肌肉線條清晰分明。
他雙臂微屈,手臂上的肱二頭肌立刻隆起,顯得充滿力量。
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蘇景添身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真是養了一群飯桶。”
這人說話刻薄得刺耳,可周圍這么多人竟沒一個敢吭聲,一時間蘇景添幾乎以為他是這群人的頭目。
但隨即他又否定了這個念頭——若是真老大,見到眼前這種局面,早該下令立刻動手,而不是放任眾人袖手旁觀,任由自己站在原地無人出手。
“還杵著干什么?還不上?”
這話一出,四周空氣仿佛驟然壓了下來,眾人臉色齊齊一沉。
他們早已不似最初那般輕視蘇景添,覺得沒必要浪費力氣在他身上。
如今,他們是真怕了。
面對這樣一個近乎殺神般的存在,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
正因如此,他們才遲遲不敢貿然進攻。
見眾人依舊遲疑不動,那人眉宇間戾氣更盛,一股無形的威壓悄然彌漫開來。
“都不想干了是吧?”
短短一句質問,卻如重錘砸在每個人心頭,令人喘不過氣。
聽到這句話后,那些殺手終于開始緩緩挪動腳步,肌肉繃緊,眼神銳利如刀,整個人已進入生死搏殺的狀態,臉上再無半分懈怠,只剩下猙獰與決絕。
除了幾個之前被蘇景添繳了武器的人仍顯得束手無策外,其余人皆咬牙切齒,抱著拼死一搏的心思,朝著蘇景添撲了上去。
這一次的攻勢,和先前截然不同。
當一個人不再顧忌生死,只求全力一擊時,他的攻擊便不再是試探,而是帶著同歸于盡的狠厲。
這才是真正的麻煩所在。
此刻,蘇景添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靠壓制對方心理來瓦解戰局——因為這些人已經沒了退路,恐懼反而被逼成了瘋狂。
于是,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沖上前,顯然也意識到之前的配合雜亂無章,不僅毫無威脅,反倒彼此牽制。
第一個沖來的男子剛逼近,蘇景添便迅速迎擊。
“鐺——!”
兵刃相撞,火星四濺,金屬交擊之聲尖銳刺耳。
這一回,對方明顯蓄足了力道,刀上傳來的震勁極強,連握柄都嗡嗡作響。
蘇景添神色未變,心如止水。
這一切,早在他預料之中。
反觀對手,個個面色鐵青。
蘇景添無疑是他們生涯中遇過最棘手的敵人。
若有可能,他們恨不得將他的招式盡數記下,反過來用他的手法將他擊敗。
可惜現實不容幻想。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傾盡全力施展最強殺招,為同伴爭取一線生機。
同時也在賭——賭自己能在蘇景添的反擊中僥幸躲過要害,哪怕帶傷也要完成任務。
這個策略并非沒有道理。
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哪怕每次交換都只是微弱占優,累積起來也能耗死一人。
更何況,蘇景添終究只有孤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