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順手把對講機塞進懷里。
身上穿著防彈衣,手里攥著從曾江飛機上繳來的槍,心里反倒踏實了不少。
他對這次行動,其實是有底的。
沒過多久,身后傳來引擎的轟鳴。
他側頭一看,除了那名男子的車,還多了兩輛面包車和一輛黑色轎車。
這幾輛車他從沒見過,心里頓時警覺起來。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天養生的號碼。
“阿生,帶幾個人馬上趕到東郊秦嶺路東段,動作要快。”
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時,他聽見面包車上的人搖下車窗,沖那名男子喊道:“干得不錯,你可以撤了,事成之后,你那筆債一筆勾銷。”
話音未落,幾輛車猛地提速,直沖蘇景添駛來,勢頭兇狠,明顯是想用車撞人。
可他們低估了蘇景添。
只見那幾輛車咆哮著逼近,蘇景添卻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直到車頭幾乎貼上面前,他才猛然一側身,靈巧地閃開。
再加上路邊有高高的路肩,車子不敢全速猛沖,生怕失控翻車。
幾個來回騰挪后,蘇景添已退至馬路邊。
右側是一處十幾米深的陡崖,地勢險峻,稍有不慎就會連人帶車栽下去,尸骨無存。
對方也看出了他的用意——逼到絕境,反而成了雙刃劍。
于是干脆圍成一圈,將他困在中央。
車子陸續停下。
兩輛面包車擋在蘇景添面前,那輛轎車則停在后方,車窗緊閉,里面坐著誰,根本看不清。
緊接著,面包車上的人紛紛下車。
“嘿嘿,別掙扎了,乖乖受死吧!”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冷笑幾步上前,盯著蘇景添的眼神,就像獵人看著已經入籠的野獸,透著一股殘忍的得意。
手中的短刃在衣角上來回摩挲,那是一把約莫十厘米長、形似利刺的武器,刀身如彎月般曲折,兩側刻著細密紋路,像極了展開羽翼的墮落天使,整把刀透著一股陰冷詭譎的氣息,正如同握刀之人一般。
此刻蘇景添面色平靜,毫無波瀾。
他心里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拖住時間——只要等到天養生他們趕到,再加上龍堂的兄弟們支援,眼前的這伙人未必不能全數留下。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靜靜站著。
而圍在他四周的那些人,則一個個露出譏笑神情,目光輕蔑地打量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已經被嚇破膽的懦夫。
“這就是老大口里那個厲害得不得了的洪興大哥?我看也就那樣吧。
依我說,根本不用咱們這么多人出馬,讓阿春帶兩個小弟過來就能把他料理了。”
“我也覺得,哪有什么氣勢可?來之前還覺得挺有挑戰性,現在一看,不過是個空架子。”
“你們別太小看他。”一個被稱為朱哥的男人低聲提醒,“聽老大說,這家伙一個人能撂倒幾十個,身手相當硬。
咱們還是謹慎點好,真出了岔子,可沒第二次機會。”
“朱哥你也太抬舉他了吧?”先前說話的年輕人嗤笑一聲,“一個人打幾十個?這種話誰不會說?咱們哪個出來混的時候沒經歷過場面?可不能還沒動手就先慫了自己,長別人志氣啊,朱哥。”
那青年壓根不把朱哥的話當回事,眼神里滿是不屑。
在他看來,如今十幾個人聯手圍殺蘇景添,已是給了對方天大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