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此刻蘇景添心里直犯嘀咕:‘飛鷹這小子真是靠不住,徹底完蛋了,就算美隊親自來也別想從這兒活著出去。’
就這么直挺挺地往前沖,不是明擺著往閻王那里撞嗎?機毀人亡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眼瞅著懸崖近在咫尺,蘇景添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哪有飛機飛到這種位置還不拉起來的?到底想干嘛!
就在機身即將沖出斷崖的一瞬,蘇景添終于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升空感,身體猛地往后一壓,整個人死死抵住沙發靠背,失重的瞬間讓他幾乎窒息。
手里的紅酒全灑在了自己身上,順著襯衫往下淌。
酒是冰的,可他的心卻滾燙。
飛鷹,我得給你祖宗磕八個響頭!
飛機總算驚險地爬升上了天空,等機身平穩下來,亞占才從艙內走出。
看他臉色發白、腳步微晃,剛才那一幕顯然也把他嚇得不輕。
“飛鷹!你太牛了!我真想親你一口!”
蘇景添沖著駕駛室大喊。
里面立刻傳來飛鷹的聲音:“添哥,我也愛你啊!”
一聽這話,蘇景添差點一腳踹開艙門,拎槍沖進去給他來個透心涼。
這時,亞占已站在防彈玻璃前,目光如刀般盯著里面的曾江,眼神冷得能結出霜來。
“曾江,紅豆呢?她跟了你多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了這次拿到蛇首拼死拼活,你居然下得了手對付她?”
亞占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都在顫抖。
而曾江聽完,非但毫無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譏笑。
“你還好意思提這些年?我養你們三個這么久,結果換來今天這個局面?呵,真是養了一窩喂不熟的狼。”
曾江冷冷說完,亞占眼中的殺意再也藏不住。
只要對方敢踏出一步,他絕對會撲上去同歸于盡,哪怕被掃成篩子也在所不惜。
“不過嘛……紅豆這些年還算安分,雖然那點小心思早就藏不住了。”曾江頓了頓,抬手看了眼腕表,慢悠悠道,“現在我手下的人應該已經把她控制住了。
但只要你愿意動手——殺了蘇景添,我還能給她一條活路,你也照樣可以留在我身邊做事。”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要是我死了,紅豆也會立刻沒命。
怎么選,就看你了。”
話音落下,曾江一臉得意地看著亞占,仿佛欣賞一件藝術品。
他最喜歡這種時刻:讓人掙扎、猶豫,在絕望中一點點崩塌。
亞占沉默了。
他這一生,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兩個人——紅豆和亞joe。
如今一個已不在,只剩紅豆還牽著他最后一絲念想。
曾江則悠然坐回沙發上,吹起了口哨,時不時瞥一眼痛苦掙扎的亞占,像是在看一場獨屬于自己的戲劇。
蘇景添在一旁靜靜站著,沒說話,也不著急。
他只是默默觀察著曾江的臉,心里盤算著待會兒這張臉會變成什么樣——當一切反轉時,那副得意會不會碎成渣。
“蘇老板……對不起。”亞占終于開口,聲音沙啞沉重,“紅豆對我太重要了,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知道打不過你,也知道曾江很可能不會守信……但我還是想試一次,哪怕只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
等會兒你出手,別留情面。”
他說這話時眉頭緊鎖,滿臉愧疚地望著蘇景添。
曾江見狀,臉上的笑容瞬間炸開。
“哈哈哈!好兒子!我就知道你會重新站回我這邊!打不過沒關系,只要你讓他打死你就行!只要我看到我想看的結果,我會放了紅豆的,放心吧!”
他猖狂大笑,毫不掩飾心中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