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憋著一股勁兒:不就是塊頭大點、個子高點?打架又不是比身高!
亞占聽了只是搖頭,沒再接話。
眼下局勢不明,動手時機未到,讓飛鷹罵兩句解解悶也無妨。
關鍵是看蘇景添的態度。
他對這位洪興的老大始終存著幾分好奇。
外頭傳得神乎其神,說他能在幾十人圍追堵截中背著沉重的蛇首脫身,這份手段絕非常人所能及。
那蛇首有多沉,亞占心里有數,光靠一身功夫根本撐不住那種逃亡節奏。
“別那么大火氣。”蘇景添緩緩睜開眼,聲音平穩,“咱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拼狠斗勇。錢賺到了,各取所需就好。”
這話一出,飛鷹更加焦躁,恨不得立刻找那三人討個說法。
可蘇景添不開口,他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悶悶地扭頭看向窗外,任情緒在胸中翻騰。
而一旁的亞占聽得心中冷笑,并未被這句話安撫。
他知道蘇景添未必真這么想。
事實上,他還指望這兩人能幫他從曾江手里搶走蛇首。
所以他接著試探道:
“蘇老板,既然您圖的是財,我的提議您可以好好想想。
要是合作,大頭歸您,我只要一點小利就行。”
蘇景添沒回應,閉上眼睛仿佛又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看得明白:亞占的話八分可信,但此時絕不能輕易表態。
他不確定這輛車上有沒有被曾江的人裝了監聽設備。
與此同時,在前方行駛的另一輛車內——
“老板,亞占這小子心眼不少,您防著他是對的。”副駕上的保鏢低聲匯報,“我已經派人去處理紅豆那邊的事了。
這三個,都不能留。”
他手中握著一臺信號接收器,雖未佩戴耳機,但后方那輛面包車內的對話清晰可辨。
曾江眼神微冷,眸底掠過一抹寒光。
該清場的時候,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開車。”他淡淡下令。
主駕的保鏢輕按喇叭,車子緩緩啟動,駛入前方蜿蜒的小路。
后面的亞占通過后視鏡掃了一眼,隨即踩下油門,朝目的地駛去。
見蘇景添始終未答話,他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但在那一瞬,他分明察覺到前車有些異常動作,心頭頓時升起一絲警覺。
“添哥,咱們到底……啊!你干嘛?”
飛鷹剛想開口,大腿突然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差點跳起來,本能就想反手給亞占一巴掌。
“哎喲對不起啊兄弟,換擋位置太擠,不小心夾到你肉了,抱歉抱歉。”
亞占一邊賠笑,一邊不動聲色地朝他遞了個眼色——這車上,可能有人偷聽。
飛鷹立刻會意,瞬間噤聲。
“你輕點兒!再擠下去我都要散架了!”
飛鷹隨即朝亞占使了個眼色,車廂里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響。
一路上,飛鷹和亞占輪流握著方向盤,馬不停蹄地趕路。
天邊漸漸染上暮色時,他們終于抵達了華盛頓的機場。
沿途盡是林立的高樓,氣勢恢宏,與濠江那種局促繁華完全不同。
這番景象才真正符合蘇景添心中對“大都市”的想象。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鷹醬的確財大氣粗,眼下這個發展階段,還真沒幾個地方能比得上。
車子剛駛到機場入口,就被門口執勤的保安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