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蜷在后座底下,用安全帶把女郎的尸體牢牢綁在蘇景添背后——至少能替他擋幾顆子彈。
蘇景添猛地一拳砸向擋風玻璃,碎碴四濺。
礙事的玻璃早讓他心頭火起,這一拳既是泄憤,也是發狠。
他抬腳狠狠踹去,整塊玻璃應聲脫落,眼前頓時開闊了不少。
手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死人的,可他根本沒心思管這些。
腎上腺素沖得腦袋發燙,痛覺早已麻木。
“嗤——”
車身猛然一晃,伴隨著輪胎漏氣的嘶鳴,兩人心頭齊齊一沉。
“操!”
蘇景添狠狠拍在方向盤上,車子開始劇烈抖動,方向完全失控。
后面的輪胎被流彈擊穿,車速瞬間降了下來。
隨著爆胎,整車像喝醉了酒般歪斜打轉,在高速疾馳中猛地翻滾出去。
天旋地轉間,骨頭仿佛都要散架。
車子最終側翻在路邊荒地,塵土飛揚。
后面的敵車也陸續停下。
“活捉!都聽清楚了,老板要活口!得罪三k黨的人,就得嘗嘗我們的手段!”
“是!”
“……”
車門紛紛打開,人影陸續下車,一步步朝這輛扭曲變形的殘骸逼近。
“添哥……”
飛鷹掙扎著低聲喚道,聲音里帶著疼。
他不知道蘇景添還能不能動。
而此刻的蘇景添,額頭血流不止,順著臉頰往下淌,視線模糊,意識也在邊緣游走。
但他清楚,只要一閉眼,就再也別想逃出三k黨的魔掌。
他咬牙撐起身子,顫抖的手指終于解開了安全帶。
飛鷹也好不到哪去,面對一群持槍兇徒,他們就像赤手空拳撞上刀山。
腳步聲越來越近,壓迫感如鐵幕壓下。
“你去把車門撬開。”
外面傳來命令,清晰入耳。
短暫的沉默后,那人緩緩靠近,皮鞋踩在碎石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添哥,怎么辦……”
飛鷹的聲音幾乎是在發抖。
他們現在連站都難站穩,拿什么跟槍桿子拼?
突然——
“砰!”
一聲槍響劃破死寂。
“有人接應!”
飛鷹眼睛猛地亮了,聲音里透出狂喜。
“誰?他媽的是誰!”
帶頭的暴徒怒吼出聲,卻來不及反應。
下一秒,密集的槍聲如暴雨傾瀉,毫無喘息余地。
轉瞬之間,好幾人已撲倒在地。
離蘇景添最近的幾個敵人慌忙躲到自己車后,倉促還擊。
就在這混亂剎那,蘇景添和飛鷹對視一眼,同時出手,手臂如鉗,死死卡住身邊兩人的脖頸。
“你們這群黃皮耗子,給我松手!”
被制住的男人咆哮掙扎,粗壯的手臂拼命掰扯。
兩人身材懸殊——一個魁梧如牛,一個精瘦似豹,但此刻都在生死線上較勁。
對方一邊掙脫一邊將槍口對準車內,可蘇景添早有防備,抄起一塊鋒利的玻璃殘片,猛力捅進那人后背。
飛鷹也照做,刀刃般的玻璃直插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