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添回憶了一下落地時廣播報的地名,答道:“我們現在已經在亞利桑那了,路上出了點狀況。
你那邊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們盡快過去?”
曾江一聽愣住了:“你們怎么跑那兒去了?我們現在可隔著五個州的距離!按原計劃你們該去田納西才對啊。
要是現在趕路,只能坐飛機,晚上十二點前還能碰面。
中間還得穿過三k黨的地盤,那一帶治安極差,qiangzhi橫行,太不安全。
所以最穩妥的方式還是飛過來,到了我安排人接你們。”
蘇景添聽完臉色沉了下來。
這一路真是多災多難,才出發沒多久就攤上這種事。
現在讓他再登機?等于主動暴露行蹤,風險太大。
“我們暫時不能坐飛機,具體原因不方便說。
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天色漸暗,蘇景添無法搭機的消息讓曾江沉默良久。
眼下兩人不能飛,行程至少得多出三四天,更棘手的是,幾乎沒人會從亞利桑那一路開去田納西,想搭便車談何容易。
最麻煩的是夜幕正一點點壓下來。
荒野無人,若再找不到落腳點,碰上野獸只是時間問題。
真到那時,處境就徹底被動了。
即便勉強安頓下來、繼續趕路,等到了三k黨控制的地界,麻煩只會更多。
如今能不能按時抵達田納西都成了未知數。
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打開突破口,往后只會越來越難。
“蘇老板,我這邊實在沒轍了,沒法讓你們立刻過來。
我們只能派車往你們方向走,但最早也得明早才能出發。
你也清楚那段路的狀況,現在冒進只會白白送命。
你們先盡量往這邊靠,隨時保持聯系。”
電話一掛,蘇景添臉色陰沉。
路上車輛本就稀少,剛才飛鷹已多次嘗試攔車,可沒一輛肯停下。
“操!老子出錢還不行嗎?叫你停一下會死啊!”飛鷹怒吼著,語氣里滿是懊惱,“早知道就不躲記者了,要是還在機場,咱們早就坐上飛機直飛田納西了!”
他嘴上抱怨,卻并無責怪蘇景添的意思。
他知道事情輕重——倘若濠江那邊洪興出了大事,后果不堪設想。
在濠江期間,飛鷹跟賭場員工混得很熟,尤其和龍堂的兄弟們情同手足,其中走得最近的就是阿賓。
每次行動都是阿賓帶著他,住哪兒、去哪兒、怎么行事,全靠對方安排。
若是洪興真出事,阿賓必定沖在最前頭,受傷甚至喪命的風險最大。
而飛鷹最怕的,就是聽到阿賓出意外的消息。
這些日子以來,對方不只是兄弟,更像是他在異鄉唯一的依靠。
以他的性格,怎能接受這種局面?
“添哥,現在咋辦?車越來越少,再拖下去咱倆就得喂狼了。”
面對飛鷹的焦急詢問,蘇景添一時也無計可施。
他也清楚形勢緊迫,可人生地不熟,又累又餓,體力早已透支大半。
照這樣下去,別說田納西,恐怕連亞利桑那就出不去。
“飛鷹,咱們的情況你也明白。”蘇景添盯著遠處昏黃的路面,聲音低沉,“下一輛車,如果還不停……咱們就動手搶。”
這話一出,飛鷹心頭猛地一震。
他雖也恨得牙癢,恨不得砸車破門,可真要下手,心里還是發虛。
“添哥,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