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賓忽然仰頭大笑,隨即揮手示意:“都讓開點,別悶著咱們的齙老大,讓他喘口氣。”
見阿賓笑了,齙牙駒也跟著咧嘴,雖然疼得直抽氣,卻覺得事情有轉機——果然,錢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可周圍的兄弟們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這種事在社團里是大忌,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往后誰還講義氣?誰還信規矩?
“賓哥,你這么做,是不是太不把添哥放在眼里了?他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
“對啊,賓哥,這齙牙駒的話你也信?添哥待咱不薄,你現在拿再多錢,將來跟添哥混,這些還不是遲早的事?”
“……”
眾人七嘴八舌,義憤填膺。
相處這么久,他們竟沒看清阿賓到底是怎樣的人。
眼看局勢失控,幾個兄弟干脆不再聽令,準備上前將阿賓制服,等蘇景添親自發落。
就在這時,阿賓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槍,穩穩指向眾人。
槍口冰冷,映著海面的光,也讓所有人心頭一沉。
“沒想到啊,賓哥你會做出這種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添哥養你一場,你竟當起白眼狼來了,真替他不值!”
“是我們瞎了眼,才信了你這樣的人!”
……
面對龍堂一幫人接連不斷的冷嘲熱諷,阿賓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齙老大,你剛才那番話,可當真?”
這時,齙牙駒仿佛看見了活路,立刻站到阿賓身邊,跟著大笑起來。
“哈哈哈,那當然!阿賓兄弟,洪興里頭就數你最明白事理,我果然沒看走眼。”
看著四周一個個臉色鐵青、心灰意冷的龍堂兄弟,阿賓心情大好,一眼就鎖定了之前一拳打掉自己門牙的那個家伙,沖上去就是一頓猛踹狠揍。
旁邊的人看得心頭火起,恨不得當場把齙牙駒捆起來扔進海里喂魚。
可眼下阿賓手里握著槍,冷眼掃視全場,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圍的龍堂兄弟們個個咬牙切齒,拳頭捏得咯咯響。
“操!這都騎到脖子上了,賓哥這是真要翻臉?咽得下這口氣?老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還叫賓哥?這姓啊的簡直就是條白眼狼,跟齙牙這種人勾結,惡心透了!”
“去他媽的!老子忍不了了,這就上去抽他!”
“……”
話音未落,阿賓抬手就是一槍托,狠狠砸在那人臉上。
那人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蹌后退,差點栽倒。
“砰!!!”
一聲槍響直沖天際,阿賓緩緩放下槍口,眼神冰冷地環視眾人。
“以前是兄弟,我不想趕盡殺絕。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不介意讓誰腦袋開花。”
他又瞥了一眼還在對那名龍堂成員拳腳相加的齙牙駒,語氣沉了下來:
“行了,齙老大,眼下最要緊的是脫身。再拖下去,你可就走不了了。蘇景添怕是已經在路上了,等他到了,誰都救不了你。”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頭,一提蘇景添的名字,齙牙駒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要是被蘇景添堵在這兒,別說逃命,連全尸都未必能留得下。
阿賓接著道:“你動作得快點,這些人我還得善后,不然麻煩不斷。
還有那張地契……”
一聽這話,齙牙駒心頭一緊,生怕蘇景添追來,急忙從懷里掏出一份文件。
“阿賓兄弟,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地契我分成兩半,這一半先給你,另一半等我安全落地,再打電話告訴你藏哪兒。錢也會盡快轉你,別急,信我。”
阿賓笑了笑,心里卻清楚得很——這哪是合作,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