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肯聽他說,就有活路。
“我說完你一定得放我走啊!家里老娘孩子還等著我吃飯!實在不行……你也讓我跟著你們干也行!我這身手可比你那些小弟強多了,肯定能幫你成大事……”
蘇景添冷冷盯著那名飛機頭的壯漢,目光如刀,對方心頭頓時一緊,立刻收聲,不敢再提半個字。
若非眼下這人還有點用處,恐怕早就被蘇景添一刀結果了性命。
這種話一旦說出口,等于自尋死路。
哪個幫派能容忍叛徒?更何況此人原本出自何馬社團,如今為了活命,竟出賣自家老底,這樣的人不殺天理難容。
就算蘇景添不動手,只要消息傳出去,何馬的人也絕不會放過他,必定追殺到底。
“咳咳……我們這次來,是因為齙牙駒手下那家酒店——就是你身后這座——他主動找上我們老大,說想套現走人。
當時我們老大本想直接把他留下做了,畢竟這些年來,齙牙駒一直跟我們何馬作對,鬧得雞犬不寧。
而且這間酒店位置極佳,我們老大早就想拿下。”
“可當齙牙駒開出條件時,我們老大反而笑了。
他沒想到,一個在濠江混了這么久的老江湖,最后竟栽在你們洪興手里。
齙牙駒提出的條件是:把酒店過戶給我們老大,但必須當場給現金,外加一條——要你們的老大蘇景添死。”
蘇景添微微頷首,已明白其中關節。
那飛機頭繼續道:“那天半夜,齙牙駒親自踏進我們的地盤見了我們老大,聽說你在四處收攏勢力,便順勢提出交易。
他說,想拿地契,就得去他辦公室取,否則手續轉不了。”
若這番話屬實,洪興此役將大獲全勝,整座酒店也將落入囊中。
但問題是,以齙牙駒那般謹慎多疑的性子,真會把地契放在辦公室等別人上門取?還是設下圈套,只為引蘇景添入局,趁機除掉?這一點,蘇景添無法斷定。
此時戰局已定,飛機頭帶來的手下幾乎全軍覆沒,殘余之人盡數被龍堂兄弟制服按倒在地。
眼見大勢已去,逃生無望,那飛機頭閉了閉眼,似做最后掙扎。
下一瞬,他猛然睜眼,直視蘇景添:“我說的句句屬實!蘇老大,你不信可以問我兄弟!求你放我一馬,我真的沒騙你,求你了……”
蘇景添手中鋼刀未動,他只能仰著頭哀求。
這一幕落在自己人眼里,讓他越說越虛,到最后幾乎啞然無聲。
平生頭一回低頭求饒,還被手下親眼所見,即便今日能活著離開,往后也抬不起頭做人了,臉面盡失,威信全無。
這一切,蘇景添都看在眼里。
但他從不對這種人動惻隱之心。
此人行徑早已在他心中判了死刑。
他轉過身,朝身后兄弟喝道:“派幾個人上樓,去齙牙駒的辦公室翻一翻,看看有沒有地契。”
話音剛落,門口幾名弟兄立刻沖上樓梯,直奔辦公室而去。
如今酒店已在掌控之中,卻仍不算徹底到手。
若地契已被轉賣給他人,后續麻煩少不了。
“齙牙駒現在人在哪?”蘇景添再次發問。
飛機頭急忙回想:“他說要先離境,急著拿錢,準備出國另起爐灶。
第一站是鷹醬,說那邊有靠山,是他早年結拜的兄弟接應。
至于現在具體在哪,我真不清楚。”
蘇景添心頭微震——原來齙牙駒在鷹醬另有背景,難怪能輕易弄到槍械danyao,也不怕警方追查。
他開始思索對方可能藏身之處。
齙牙駒年過三十,孑然一身,無牽無掛,要找起來確實不易。
此刻,他唯一指望的,就是樓上那些兄弟能在辦公室里找到那份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