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生搖了搖頭。
這條路線,幾乎是前往崩牙駒勢力范圍最直接的一條路。
當然,繞也不是繞不過去。
但那樣一來,至少得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沒那么多時間耗。
“正面突破。”
天養生眼神一寒,語氣冷峻。
“你去前面傳個話,告訴和安樂的人,要是現在退走,我們洪興不會計較,井水不犯河水。
但要是他們執意不退,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等于是跟洪興正式撕破臉。”
天養生望著阿虎,語氣沉穩地交代。
“明白,生哥。”
阿虎應了一聲,隨即點頭領命。
話音剛落,他轉身便走。
等阿虎離開后,天養生立刻把陳子龍、銅頭和鐵頭叫了過來。
“生哥。”
三人站在天養生面前。
“通知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等我下令,直接沖過去。”
天養生干脆地下達命令。
“是,生哥。”
陳子龍、銅頭、鐵頭齊聲應道,隨后各自返回隊伍,傳達命令。
很快,兩千名戰堂成員全都拿出了開山刀,牢牢握在手中。
他們將刀柄用白布纏了好幾圈,防止kanren時手滑。
這白布是特制的,能吸血防滑,確保不會因為血腥而脫手。
交代完任務后,陳子龍心頭微微一嘆。
他曾是警方臥底,打入洪興內部多年,一路看著洪興從弱小發展到如今。
對這個組織,他的心情極為復雜。
當初進入社團時,他認為天下烏鴉一般黑,洪興也不例外。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開始動搖了。
洪興不沾毒,雖然也有賭船,但并不強迫人參與,掙的都是有錢人的錢,這一點他也能理解。
至于色情方面,更是幾乎不碰,從不強迫任何人。
比起那些逼良為娼的幫派,洪興算是干凈的了。
而且,他剛拿到一筆分紅,金額高達數千萬,遠超他做警察幾十年的收入。
這一切讓他越來越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還是警察嗎?
自從那次游街事件后,洪興正式轉型為安保公司,表面上合法合規,甚至拿到了持槍許可。
蘇景添背后更是有政務司司長的關系,年節時連他的上司黃sir都親自到場道賀。
現在的他,只能得過且過,也不知道這份臥底的身份還要持續多久。
也許一兩天,也許一兩年,甚至……一輩子。
“算了,不想了。”
陳子龍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想再多也沒用,把眼前的事辦好才是正經。
而銅頭和鐵頭則沒有那么多心事。
對他們來說,加入洪興是件無比自豪的事。
添哥讓干什么,他們就干什么,哪怕是要動手kanren,也毫不猶豫。
而阿虎帶著天養生的口信離開后,也很快趕了上去。
帶著百余人,在距離陳月波等人僅百米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對面的兄弟。”
阿虎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接著朝前方的人群大聲喊話:
“我知道你們中間至少有一半是和安樂的人。
如果你們現在退出,我們洪興不追究過往,日后大家還是江湖上的朋友。
但如果你們執意要幫崩牙駒,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只能當你們是敵人了。”
聽聞阿虎這番話,陳月波心中略起波瀾,轉頭望向身旁之人。
他身旁站著的,正是和安樂此次派來的代表,外號“瘋狗”。
此人性格極其狂躁,一打起架來就不要命,像瘋了一樣。
而且,他記仇的本事也是一絕,誰要是得罪過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因此,外人都叫他瘋狗。
“瘋狗,人家都點名是你們和安樂的人了,你怎么看?”
陳月波笑著問道。
“呵,真當我們和安樂怕你們洪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