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休息的他,現在也只能把事情放在一邊。
這種事,耽誤不得。
“阿義。”
交代完阿布后,蘇景添又看向天養義,問道:
“兄弟們撫恤金的事,有沒有造成影響?”
“添哥放心,問題不大。”阿義搖了搖頭:
“我們一直盯著撫恤金這塊,阿強一動那筆錢就被控制住了。
除了我們幾個,外面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知道,這事一旦傳出去,會動搖整個洪興的根基。
信任一旦崩塌,后續的隱患難以估量。
所以,消息被他們兩人嚴密封鎖,連添哥之外的人都不知道。
“那就好。”
蘇景添微微點頭,隨后補充道:
“對外就說是阿強投靠了山田組,至于他挪用撫恤金的事情,就別再提了。”
“是,添哥。”
阿義心領神會,其實他原本也打算這么處理。
“你們先下去吧。”
蘇景添擺了擺手。
“是,添哥。”
兩人離開后,蘇景添整個人癱坐在椅子里,疲憊感襲上心頭。
“人心啊,真是最難測的東西。”
他心中感慨。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兄弟們問心無愧,甚至可以說世上難有他這樣的老大。
每年為兄弟們發數十億的獎金,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選擇背叛。
這時,他感到肩頭一陣輕松,仿佛有人在幫他按摩。
睜開眼,果然是寶珠。
“添哥。”
寶珠見他醒來,有些緊張地低聲叫了一聲。
蘇景添沒有多說什么,又閉上了眼,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
“寶珠,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要實話實說。”
“添哥,您問。”寶珠一邊繼續幫他按著肩膀,一邊輕聲回應。
“你說,是不是人不能對他太好?”
蘇景添語氣平靜,眼神卻有些落寞。
“就像那個阿強,前幾天剛拿了好幾百萬分紅,結果幾天就被三百萬收買了。”
他心里有些苦澀,想不明白,為何人心如此難測。
如果說他們手頭拮據,阿強那種見錢眼開的性格,蘇景添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關鍵是,就在前幾天,阿強剛拿到了幾百萬的分紅,比蘇景添這次給的三百萬還多。
為了這點錢,就值得他背叛洪興嗎?
說實話,這一刻,蘇景添心里確實有些寒意。
“添哥,我一個女孩子,不懂什么大道理。”
寶珠思索片刻,輕聲開口。
“但我知道,整個洪興上下,所有兄弟對您都是真心感激的。
阿強只是個個例,代表不了洪興所有兄弟。
老話說得好,同樣一粒米,養出百樣人。
阿強本性如此,他就是個墻頭草,就算對他再好,他照樣會反水。
添哥,您真沒必要為他煩心。”
“嗯,說得也有道理。”
蘇景添聽了寶珠這番話,心中略感寬慰。
洪興里忠誠的人還有很多,他不能因為阿強一個人,就否定所有人。
那樣只會讓親者傷心,仇者得意罷了。
“你這話講得挺中聽。”
蘇景添說著,眼神溫和地望向寶珠。
“添哥,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寶珠有些羞澀地回應。
“我就喜歡你這種隨口說說。”
蘇景添嘴角微揚,忽然眼神一動。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輕輕一拉,寶珠就被拽進了他的懷里。
“啊——!”
寶珠措手不及,整個人撲進他懷里,輕呼一聲。
“添哥……”
她微微撐起身子,臉頰泛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