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冒這么大的風險,出生入死,最后卻只能拿一點點。
正因為如此,常忠堅持守規,而常勇不愿妥協,最終兄弟決裂。
彼此還撂下狠話,將來再相見,出手絕不留情。
“不知道珍珠和寶珠她們,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常忠神情復雜,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珍珠和寶珠是他最疼愛的兩個徒弟。
但為了不連累她們,他只能忍痛將她們送走,托人安置在了馬戲團。
這些年來,他甚至連打聽都不敢打聽,更別提去見她們了。
“沒想到啊,這么多年不見,你竟然落魄到這種地步。”
忽然,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從背后傳來。
“誰?”
常忠猛然翻身而起,目光警惕地盯向來人。
“常勇?”
看清來者后,他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神情戒備地問道: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他自己為了躲避追查,行蹤一向極為隱秘。
甚至從未對任何人透露過藏身之地。
怎么會被他找到?
“你覺得,找你很難嗎?”
常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隨后隨意地掃視著四周。
“我忘了,你現在是洪興的人了,動用社團的關系找到我的吧。”
常忠冷笑著看著他。
“當年你我分歧不斷,連雙子門我都讓給你了,沒想到你竟然帶著它投靠了社團。”
他一直自詡為俠者,以行俠仗義為己任。
如今看到常勇“墮落”,自然有些不屑。
“呵呵。”
常勇聽了,只是冷笑一聲。
然后他看著常忠說道:
“這就是你的理想生活?住在這破屋里,墻勉強能擋雨,連風都擋不住。”
他指著四周破敗的環境,帶著幾分輕蔑。
“那又如何?至少我沒有像你一樣,為了榮華富貴,把門規丟在一邊。”
常忠語氣堅定,臉上帶著幾分自傲。
在他看來,哪怕生活再困苦,他的信念和追求仍是高尚的。
“是嗎?”
常勇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你這么堅持原則,十多年了吧,你幫過多少人?我倒想聽聽。”
“我……”
常忠一時語塞。
這些年,他忙著躲藏,幾乎沒怎么出手,連自己都過得緊巴巴的,又哪有余力去幫助別人?
說實話,這些年他兜里最多也就幾十塊。
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還談得上助人。
“你看。”
常勇早有預料,盯著常忠,語氣里帶著譏諷:“這些年來,你從未伸出援手幫過任何人,又有何立場指責我?”
常忠聽罷,一時語塞,說不出一句話。
難道他能坦白,自己有心助人卻無力回天?
這等話語,他實在難以啟齒。
“至少我未曾像你這般,背棄雙子門,投靠社團。”
思索片刻,常忠終于開口反駁。
“進了社團又能如何?”
常勇冷笑一聲,直視常忠:“你以為雙子門是什么正義之士、高尚之徒?
論江湖地位,雙子門不過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連社團都不如。”
這話倒也不假。
雙子門雖然名聲響亮,眾人皆稱“神偷”,但終究離不開一個“偷”字。
自古以來,地下世界里,小偷便是最遭人唾棄的職業。
偷,不如盜;盜,不如搶。
常忠聽了,也陷入沉默。
即使心中不甘,想辯駁幾句,卻也無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