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賀新當然明白。
“那你再好好想想,船上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賀新目光銳利,語氣不容置疑。
他堅信,女兒一定是在船上遇到了什么。
“啊,我想起來了!”
那人突然一拍腦袋,開口道:“我想起來了,小姐第一天晚上,曾經去找過蘇景添。”
“之后,就基本沒怎么出過房門。”
這件事他之前也想過,但沒敢問,后來就忘了。
現在賀新一問,他才猛然記起。
“你說大小姐去找過蘇景添?”賀新聞,眼神一寒,死死盯著那人。
“是的,賀先生。”
那人認真地說:“就在第一天晚上,大小姐深夜去了船長室找蘇景添,足足待了三個小時。”
“我還記得,她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對,像是哭過,不過也不敢確定。”
“那你當時怎么不攔著?”賀新聞大怒。
半夜三更,自己的女兒跑去蘇景添房間?
而且,一待就是三小時?
這三小時,他們到底干了什么?
身為男人,誰還不懂男人那點心思?
“當時誰也不知道大小姐是去找蘇景添,等我們察覺不對勁時,已經遲了。”那人一臉苦澀地說道。
這事兒也不能聲張。
誰曉得大小姐找蘇景添到底為了什么?
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哪有資格過問大小姐的去向?
“行了,你先下去吧。”賀新眼神微閃,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該問的,他都已經問到了。
“是,賀先生。”
那人點頭應下,正要轉身走人。
“等等,跟你一起上船護著大小姐的兄弟,都在吧?”賀新忽然開口。
“都在的,賀先生有何吩咐々~?”那人停住腳步,回頭恭敬地問。
“這幾日辛苦兄弟們了,待會兒我讓陳伯安排一桌酒席,犒勞大家。”賀新嘴角微揚,神色溫和地說道。
“多謝賀先生。”
那人一聽,臉色頓時一喜。
能在濠江混的,誰不知道賀先生的名號?能被他親自請吃飯,那可是莫大的面子。
說完,那人便轉身離開。
“老爺。”
陳伯走上前來。
“小姐的事,我不想讓外人知道,你明白怎么做。”等那人走遠后,賀新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語氣平靜卻帶著寒意。
“是,老爺。”
陳伯心頭一緊,連忙低頭應道。
他心里發怵。
因為他也聽到了,就怕賀新為了滅口,對他下手。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信得過你。”賀新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緩緩開口。
“多謝老爺。”
陳伯這才稍稍安心。
老爺既然開了口,那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隨后,陳伯也退了出去。
“晴。”
待陳伯一走,賀新坐在沙發上,神情陡然冷了下來,緩緩吐出一個字。
“老板。”
只見他身后墻壁上一道機關無聲開啟,一個身影從墻后緩步走出。
身姿窈窕,語氣冰冷,毫無情緒波動,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
“等陳伯事成之后,送他上路。”賀新語氣淡然地下令。
“是。”
晴聲音平靜,毫無波瀾,應了一聲后便隱入黑暗之中。
“老陳,別怪我。”賀新緩緩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低聲道。
老陳原名叫什么,他早就忘了。
跟著他也有幾十年了,知道的事太多。
別的倒也罷了,他都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