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家里那幾個女人竟然敢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瞞著自己,蔣愛黨恨不得把牙齒咬碎!
可即便這樣,他的臉上也只能依然帶著笑,對話筒那邊的孫昌宏說:“孫副廠長,這真是我的錯。哎,是我管教不嚴,讓小譚受委屈了。
孫副廠長你可能不知道,小譚和我家那個不省心的蔣春兩人是同學,上學的時候關系特別好。
我估計著啊,這應該是小女孩之間鬧別扭,打鬧著玩呢。但不管怎么說,都是我家的錯,是蔣春下手沒分寸。
這個禮必須得賠!不說她們小女孩之間誰對誰錯,我一個做叔叔的,小侄女受委屈了,我就不能裝不知道。
這樣,我明天讓人送八百塊錢過去,麻煩孫副廠長幫我交給小譚,就說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一點歉意。
讓她買點好吃的,給她還有孩子好好補補。”
聽著蔣愛黨這番話,孫昌宏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都多大年紀了,還一口一個小女孩?
狗屁的小女孩!
以為說個小女孩就能替蔣春推卸責任了?
又不是三歲五歲,都當媽了!
這種事能以一句“玩鬧”遮掩過去?
惡毒就是惡毒,外面糊一百層皮也擋不住真實的面目!
還“叔叔”……
啊呸!
孫昌宏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特么的哪兒輪得到你在小譚面前稱叔叔?
老子都沒敢!
你這么說,把沈團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孫昌宏一邊在心里把蔣愛黨罵的狗屁不是,一邊嘴里卻繼續跟他討價還價。
孫昌宏哈哈笑了兩聲,然后說:“蔣主任,你這樣就不對了。既然道歉,咱就大大方方的,別在那點小錢上計較。
還八百塊,這點錢你好意思說出口?
算了,也別多了,你就送一千塊錢過來,剩下的事兒交給我。
唉,看在咱也打了這么多回電話的份上,少不得我厚著臉皮去給你們做個中間人。
不過我們小譚是個厚道人,人家就是要個說法。有我說合,應該就不會和你們再計較了。”
聽到孫昌宏讓拿一千塊錢過去的時候,蔣愛黨差一點就把電話給扔出去了!
八百塊錢還少?
怎么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聽著孫昌宏在電話那邊陰陽怪氣的內涵自己,蔣愛黨只恨不得能順著電話線過去狠狠地撕他的嘴!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因小失大。
譚小雁是譚明強的掌上明珠,他沒必要因為兩百塊錢而樹敵。
另外還有一點是——蔣愛黨如今只希望這些破事能早點了結。
然后好讓蔣春和崔紅軍早點去把離婚證給領了。
他很清楚,自己這邊不給錢,327廠是絕對不會給崔紅軍出介紹信的。
別人不知道,蔣愛黨心里卻清楚,他沒有時間磨蹭了。
省革委會廖主任的老娘就只剩下一口氣撐著,隨時都有可能閉眼。
要不是廖主任家里那些長輩鬧著非要他娶個媳婦給老娘沖喜,而且算出來的八字正好和蔣春相合,蔣愛黨再努力也攀附不上這層關系!
別說如今不讓搞這些封建迷信,給老娘沖喜怎么能叫迷信呢?
那叫孝順!
蔣愛黨腦子里亂七八糟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不能因小失大。
那八字也并不是只有蔣春一個人有,若是這邊一直扯不干凈,廖主任他們再找了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