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相當于——陽臺,廚房,衛生間是通用的,然后門一關就各是一家人。
顯然,江云安一進去就察覺到了。
他的目光在那兩道明顯就是新加的門上駐足了很久。
許春雨顯然也感受到了這兩個人對他們的善意。
這個新家不大,屋子里面擺設的都是從他們原先家里搬來的家具。
但雖都是原來家里的東西,可也能看得出是經過精心設計后才擺放的。
例如這么一個小小的屋子被用書架巧妙的分為了里外兩間,他們的雙人床被放在了里面,外面放的是兒子的小床。
除此之外,還硬是給擠進來了兩張書桌。
在兩個書桌的旁邊,各擺著一個新做的衣服架子。很明顯這是因為實在放不下大立柜了,只能讓他們把常穿的衣服暫時掛在外面。
不用看,許春雨就知道在床底下必然還放著他們家的樟木箱子,里面放著棉被,衣服之類的。
在這個小屋與陽臺門之間那小小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很精致的折疊木桌。
木桌是原木色的,外面罩著清漆。
許春雨沒有見過這樣式,但她知道這必然是定做的。
這肯定是讓他們吃飯用的。
看著這窄小,卻處處暗藏著心意的屋子,許春雨感覺心里滿滿的。
在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人情冷暖后,她的心里又一次感受到了人心向善。
她也終于理解丈夫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朝他們母子倆顯擺,說他327廠新認的這個妹子是多么好的一個人。
她母親有多善良,她又多對人體貼。
說實話丈夫之前說的時候,許春雨并沒有太當回事。
她還以為這姑娘跟丈夫之前資助的那些戰友遺孤一樣,雙方秉承的都是上一輩的交往。
可從住院到現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這兩口子對他們一家人的好。
站在這屋里,許春雨一直提防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許春雨和丈夫在醫院的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什么話,那里人多眼雜,又是在病房,他們沒有機會。
對于忽然讓他們一家來327廠,許春雨是心存疑慮的,她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
她也不知道上級對于丈夫下一步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還有她?
她還能回出版社嗎?
她和丈夫如今身份上又是怎么一個定性?
還有兒子,他們家江海的學要怎么上?
孩子才九歲多,不會以后都不能上學了吧?
這些想法在許春雨的腦子里翻來覆去的盤旋,搞得她徹夜難眠。
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連問也不敢問。
一直到上了救護車,跟著丈夫一起來的327廠,許春雨的心里一直都還警惕著,想看看到底要怎么安排他們一家?
直到進了這屋,直到丈夫被安置在了小床上,送他們來的戰士和醫生先后離開……
許春雨的心才稍微緩了緩。
看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一家似乎并沒有被再次監視起來?
看出了許春雨的緊張,江清沅拉了拉沈承平,然后對許春雨說:“嫂子,這屋里我隨便收拾了一下,但是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們的生活習慣。
要不,你們先再整整?”
她指了指放在角落的臉盆架還有一邊的熱水瓶:“你們先洗洗,我和承平先去打飯,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有什么話咱們吃飯的時候說。”
說罷,夫妻倆一起告辭。
知道堂妹這是要給他們夫妻留出說話的空間,江云安沒有再推拒。
到兩個人徹底離開后,他朝妻子說:“春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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