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再次灑落,照亮了這片如同被隕石撞擊過的廢墟,也照亮了那個半跪的身影和他身邊的那柄斷鞭。
坑洼遍布的地面上,焦痕與冰霜交錯,這是一場激烈戰斗后的廢墟。
碎裂的磐石和凍結的血跡,默默地訴說著這場戰斗的慘烈程度。
蘇鋒站在這片狼藉之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經脈中冰火交煎帶來的劇痛。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但依然咬緊牙關,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雙手緊緊握住長刀,刀柄被汗水浸濕,顯得有些滑膩。
蘇鋒慢慢地拔出長刀,刀尖斜指著地面,寒光閃爍。
然后,他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冰封的身影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腳印深深地印在碎冰和焦土之上,每一步都蒸騰起絲絲寒氣。
這場戰斗的勝負似乎已經沒有了懸念,但空氣中彌漫的肅殺與死寂,卻比之前更加沉重。
沒有人能確定,那冰封之下,是否還潛藏著最后一縷致命的瘋狂。
腳步聲在這片死寂的現場上異常清晰,赫然是死亡的喪鐘在敲響。
他的腳步踏碎了薄冰,碾壓著焦炭,每一步都牽動著體內肆虐的冰火之毒。
經脈如同被無數冰針穿刺,又仿佛被熔巖灼燒。
劇痛讓他的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混合著血污從他的額頭滑落。
然而,蘇鋒那握著刀的手卻穩如山岳,仿佛是由鋼鐵鑄造而成。
那把刀的刀尖在破碎不堪的地面上拖曳著,發出一陣刺耳的刮擦聲。
火星在那焦黑的痕跡中閃爍著,時明時滅,儼然成了這片死寂中唯一的生命跡象。
五息之后,他終于在距離那被冰封的身影僅僅十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厚實的幽藍色堅冰緊緊地包裹著亢敢當,將他完全封凍其中,宛如一座冰雕。
那冰層反射著殘陽最后一絲微弱的余暉,使得整個場景顯得詭異而又凄涼。
透過冰層,可以看到里面那張灰敗而猙獰的臉龐低垂著。
七竅中流出的血絲已經被凍結成了猩紅的冰棱,這是他生命最后的掙扎。
而亢敢當的生機,也已經微弱到幾乎無法被感知的程度。
“結束了,亢敢當。”
蘇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他在經過一場激烈戰斗后的疲憊,但同時也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緩緩地舉起那把長刀!
刀身上殘留的火焰紋路在這時再次微微亮起,散發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顯然,那是在與那從冰棺中逸散出的最后幾縷刺骨寒意進行著最后的抗衡。
那刀鋒,精準地鎖定了冰層下那顆低垂頭顱的方位。
只要這一刀落下,無論亢敢當是否還有最后一口氣,都將被徹底終結。
只見蘇鋒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刀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那是……他體內熾熱的炎陽真元在不斷匯聚。
刀鋒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這高溫而扭曲變形,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熱浪。
蘇鋒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敵人,摒除了一切雜念,全神貫注地準備斬下這終結的一刀!
"亢敢當,你還敢再戰嗎?"
蘇鋒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帶著滿臉嘲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