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一陣沉悶而密集的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如同戰鼓擂動,又似悶雷滾滾,震耳欲聾,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隨著腳步聲逐漸逼近,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一大群人如洶涌的潮水般出現在視線之中。
我勒個去!
這竟然是整整五十萬人的龐大隊伍!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每一個人的步伐都精準無誤,幾乎沒有絲毫偏差,仿佛是用尺子丈量過一般。
腳上厚重的靴子,每一步都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撼天動地的響聲,給人一種萬岳傾覆的恐怖感覺。
這些人將魑魅宗的人緊緊地包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大膽!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魑魅宗的一位閣主見狀,臉色微變,怒聲呵斥道。
然而,他的喝問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答他的……只有那一張張肅穆古板的面孔。
這些武者們面無表情,宛如萬年寒冰,冷漠而無情。
他們身高體壯,氣勢磅礴。
所過之處,樹木紛紛折斷,山石崩碎,仿佛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這些人蠻橫地踩出一條道路,就像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硬生生地在那黑壓壓的烏云中撕開了一道缺口!
魑戾狂第一時間察覺到來者不善,瞬間看過去,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黃袍中年人。
他身量頗高,骨架寬大,一件厚重的純黃長袍裹住全身,仿佛能吸納周圍的光線。
只在步履移動間,袍角無聲翻涌,透出沉凝如鐵的氣勢。
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卻并未磨去棱角。
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線條剛硬如同刀劈斧鑿,皮膚是常年風霜洗禮后的古銅色,粗糙而堅韌。
額角寬闊,幾道深刻的抬頭紋如溝壑般橫亙其上,無聲訴說著經歷過的重壓與思慮。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雙眼睛。深陷在濃密的、未經修飾的濃眉之下,狹長而銳利,瞳仁顏色深得近乎墨黑。
目光掃視間,不似年輕人的鋒芒畢露,卻沉淀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冰冷與審視,如同淬火的刀鋒隱在鞘中,卻透著令人膽寒的銳利與穿透力。
只需被他淡淡一瞥,便仿佛有千斤重壓落在心頭,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鼻梁高挺如鷹喙,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嘴唇緊抿,唇線薄而平直,幾乎看不到血色,習慣性地向下抿著,形成一道嚴厲的弧線,透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與難以喻的疏離感。
下頜線條堅硬,布滿了粗硬的青黑色胡茬,如同鋼針般密密匝匝,更添幾分粗獷與不羈。
中年人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孤峰,黃袍之下蘊藏著山岳般的力量。
雖無刻意散發氣勢,但那歷經無數生死搏殺、沉淀于骨血中的煞氣與威嚴,卻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
他臉上每一道皺紋、每一處棱角,都像是用血與汗、生與死刻下的勛章,無聲地宣告著這是一個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真正武者。
一個深不可測、令人望而生畏的江湖巨擘。
黃袍中年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幽潭,平靜之下,潛藏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他雙手藏于袖袍之中,整個人的氣質如同一柄出鞘長刀,讓人不敢當面直視!
“你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魑戾狂的聲音震耳欲聾,字字帶著狠厲:
“竟敢擅自圍攻我們,難道你們心里就沒有想過后果嗎!
南域的魑魅宗,你們可曾聽聞過?”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強烈的威壓,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然而,面對魑戾狂的呵斥,現場卻鴉雀無聲。
沒有人吭聲。
也沒有人搭理他。
這些人的臉龐猶如斧鑿一般,線條剛硬,毫無表情可。
仿佛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機器。
整整一百萬人,雙手筆直地站在黃袍中年人的身后,氣勢洶涌澎湃,令人窒息。
這股磅礴的氣勢,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硬生生地將現場的所有氣氛全部壓下,讓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現場的寂靜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終于,在過了許久之后,一個聲音才打破了這片死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