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閱’字,”林燃抬起頭,看向秦墨,“你們筆跡鑒定專家怎么說?”
秦墨明顯怔了一下。她沒想到林燃會直接鎖定這個細節。
專案組內部確實有專家提出這個“閱”字寫法特殊,可能指向特定職業習慣,但尚無定論。
“你怎么看出來的?”秦墨沒有回答,反而反問。
“我研究過很多案子。”林燃淡淡道,沒有多做解釋,“這種寫法,說明寫字的人經常單獨寫這個字,而且寫的時候帶有一種‘批示’‘審閱’的心態。不是普通文員,更像是領導,或者經常需要批閱文件的人。”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這幾張紙條的措辭,干練、準確、帶著一種文文的簡潔感。綁匪受教育程度不低,甚至可能有古文功底。他熟悉安江本地地形,但對某些地點的描述,用的是舊稱或者更書面的叫法——比如‘亭’,現在很少有人這么說了,一般叫‘涼棚’或者直接說‘那個小房子’。”
秦墨的眼神變了。林燃說的這些,專案組內部一些老刑警都沒有看出來!這個很關鍵!
“你們肯定做了排查吧?但沒有效果的原因在于排查的范圍太廣了。”林燃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一般排查的習慣,財政局長的社會關系、經濟糾紛、官場恩怨這些當然要查。但綁匪這種冷靜、甚至是傲慢的作案手法,更像是一種‘展示’——展示他的智力,展示他對警方的戲弄。他的動機可能不是錢,至少不全是錢。”
“那是什么?”
“可能是報復,也可能是某種扭曲的成就感。”林燃想起文件里那個最終破案的教師,“他享受這種用文字牽著所有人鼻子走的感覺。這種人,往往在現實生活中感到壓抑、懷才不遇,或者遭遇了重大的挫折,比如職務晉升受阻、學術成果被剽竊、感情受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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